洛書給銘澈發了十幾道千里飛信,都石沉大海。她心急如焚坐臥難安,一閉上眼便夢到銘澈落入魔軍手中,不是被飛廉殺害了,就是在受酷刑。她心驚肉跳,幾天下來,人瘦了幾圈。
這些天,再沒有「回來沒,回來沒」這樣的囉嗦飛信,再沒有讓人哭笑不得的禮物。她擔心再看不到那張笑嘻嘻什麼都不在乎的臉,擔心再沒有人牽著光球放風箏。
她什麼都不能做,現在銘澈沒了消息,宗門裡便有些人說他是個沽名釣譽的傢伙。洛書去和人家爭論,反被譏諷一番。說銘澈失蹤是建立在她無用的基礎上,氣得她只想哭。
她雖然還住在天闕峰,但是境遇和以往完全不同。十三代弟子中,也就莫聞偶爾來看看她。更多的時候,她抱著焦躁的天籟坐在窗口,盼著遠方出現千里飛信的銀色光點。
這天一早,洛書練完功,胖子莫聞匆匆趕來,說是要去主峰無極殿。落花谷一戰,眾道門損失不小,掌門師祖在那裡召集眾位主事,商討怎樣善後。
洛書眼睛一亮:「師兄,你說說看,掌門師祖會商議怎樣救出銘澈師兄吧?」
莫聞嘆了口氣,扇子嘩嘩地搖得沒個章法:「銘澈師弟啊,唉,可惜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說到他的事啊,師妹,我說句話你別在意,都這麼多天了,銘澈師弟在不在都是兩句話呢。」
洛書當即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莫聞忙勸:「別難過,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得心裡有準備,我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對你不利,你萬事小心。」
莫聞說完,趕忙到主峰議事去。洛書越想越難過,當初掌門師祖那樣器重銘澈,如今他生死未卜,宗門裡就沒人過問了麼?
你們不是議事麼?好,我就去問問,還有沒有人記掛著銘澈,有沒有人想過救他!
她住的地方就在天闕峰,帶著天籟走不多遠,就到了無極殿門口。
「師祖有令,無掌門印信者不得入內!」兩名內門弟子攔住洛書,神情很是倨傲。
洛書冷笑,以前又不是沒見過,讓我去鎮魂台談判的時候怎麼不是這個態度?
不管怎樣,今天這大殿進定了!
洛書道:「知道我是誰麼?」
兩位弟子對視一眼,道:「自然知道。」
「玄千葉關於落花谷的消息,就是我帶回來的。我拿到的消息害了這麼多人,總得來領罪吧?你不放我進去,說不定我就帶著玄千葉逃出天闕宮了呢!」
兩位弟子面面相覷,其中一位結結巴巴道:「你……你……口出狂言。」
「狂怎麼了?你們敢不讓我進去,我就敢說你們是幽都的臥底,信不信?」
這倆人傻了,退後一步道:「放你進去,你好自為之。」
洛書整整衣裙,舉步進入大殿。殿內正中座上,坐著位神仙似的老者,頭髮長髯全白了,一身素白道袍,頗有道骨仙風。
偌大的無極殿內,有三支七脈的主事人,更有秋水長風殿、暮雲谷及其他宗門的代表,見洛書進來,都是一愣。
這是洛書第一次見到天闕宮掌門。她恭恭敬敬行禮,然後抬起頭,目光中無懼無畏。
「師祖,我來就是想問問,我師兄有消息麼?」
見她這樣,若弦有些著急,呵斥道:「洛書,怎麼這樣沒規矩。掌門和各宗門主事都在,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慧琰,快帶她出去。」
胤華師祖略微沉吟,笑著制止要帶洛書出去的慧琰,和善笑道:「洛書,我們也很著急,正在商量。」
「哼!」雲華師祖小聲鄙視,手上不停繞弄柳枝玩兒。
這回答,真的好敷衍。洛書大著膽子說道,「好像,已經商量了些日子,銘澈師兄若落在魔軍手上,不就晚了?」
若弦真急了,「放肆!洛書,你一個十三代弟子,哪個允許你在這大肆喧譁了?!慧琰,你還在等什麼,難道讓我連你也趕出去麼?」
洛書站著不動,倔強說道:「銘澈師兄是因為救同門才深陷重圍的,同門怎可不救?!」
清幽一脈的主事靜月臉色鐵青,「洛書,若不是因為你拿來的消息有誤,我們何至於大敗於飛廉之手?」
幾位道宗代表一聽這便是洛書,紛紛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