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鍋不是你想背,想背就能背,也不是你想不背,就能不背。
這個殺人的鍋註定要扣在崔薇的頭上,至少凌管事是這樣想的。
崔薇被人拎著,穿過一條條街道,她不知道凌管事要帶她去哪,但是不管去哪,肯定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崔薇一路解釋,可凌管事並不理會她,只一味的低頭往前走。
「真的不是我,你看看他的屍體你就明白了,他是中毒死的,不是我殺的。」
「閉嘴!」
一張符貼在崔薇的腦門上,崔薇張了張嘴,已經是口不能言。
這算什麼事,就算是犯人也該給人家辯解的機會,憑什麼不讓她說話,崔薇被人制住動彈不得,只能默默忍受。
一炷香之後,凌管事終於在玄色大門前停了下來。
彼時,日頭西垂,天地漸入昏暗,頭頂一輪明月卻是躲在烏雲之後,半隱半現。
崔薇瞧著四周眼熟,仰頭一看,登時心頭一跳,能不熟嗎,這裡是君府!
凌管事帶她來君府做什麼,難不成是覺得在外面審問她不方便,所以乾脆來君府審問?
畢竟君府也是君家的一部分,在自家地盤動手,比較方便。
凌管事不會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吧?
設身處地的一想,崔薇覺得這極有可能,若換做是她,有人殺了她的孩子,她也得恨不能將對方挫骨揚灰,揚的渣渣都不剩。
這麼說,他很有可能是想找個安靜的無人的地方來殺了她,甚至折磨她,以解心頭之恨?
崔薇還來不及多想,就見凌管事一腳踹開了君家的大門,力氣之大,竟將玄色的木質大門踹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這……好像不是來借地方的?
「君無風,你給我滾出來,是你派人殺了我兒子是不是,你這個陰險小人!」
什麼?是君無風派人殺了凌齊?這麼說,自己豈不是被君無風給害了?
崔薇震驚了,臉上寫滿了驚愕,轉念一想,自己剛剛給了君無風洗髓丹,他不該這樣恩將仇報才對。
「凌管事,不是說明天才開始測試嗎,怎麼今天就來了?」君夫人攏著衣袖站在門前,臉上是雲淡風輕,只在看到崔薇的那一刻,眸光縮了縮,隨即似笑非笑的說:「凌管事,不像是來測靈根的。」
「測靈根?」凌管事猙獰一笑:「廢人的兒女只能是廢人,有什麼好測的。」
君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她的脾氣的確不錯,但是面對別人將自己女兒說成廢人,她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了。
「凌威,你剛剛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聲調依舊不急不緩,唯有那嗓音染了幾分冰寒。
「我說他君無風是廢人,也只有你這個張家庶女才會傻不拉幾的和他在這裡吃苦受罪!」
君夫人纖瘦手掌緊握,極力壓制著即將衝出胸膛的憤怒,不行,君無風還沒出關,她得爭取時間,還不能撕破臉皮。
想到這裡,君夫人硬生生的擠出一分笑容:「你今天不會是特意來羞辱我的吧?」
凌威抓住崔薇丟在君夫人腳邊:「你看看她是誰!」
君夫人眸光一縮,片刻後淡然問:「她,怎麼了?」
君夫人當然知道凌齊死亡的事情,事實上,那邊一出事,她就收到了消息,她派了兩個人去找崔薇,可惜沒找到,還是被凌威鑽了空子。
「怎麼了?你以為你派個娃娃來殺我兒子,我就抓不到了?」凌威冷冷一笑:「張蘭啊張蘭,你還和當年一樣,面善心狠,我今日斷斷不會饒過你!」
張蘭聽聞此話,卻是俏臉一抬:「怎麼,你一個君家走狗也想以下犯上來欺侮我這君家三少夫人!」
「三少夫人?我呸!你也配!當年我主上仁慈,放過你和君無風,而今又願意拿出資源供你的女兒修煉,你不說感恩,反倒派人來殺我兒子,以泄私憤,你這蛇蠍心腸的婦人,君家豈能容你,張蘭,今天我就血洗你這君府,為我兒報仇!」
若君無風還在君家,還是當年那個君無風,凌威怎麼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縱然他兒子真的被君無風殺了,他也不敢吭一聲。
可惜君無風早已不是當年的君無風,被家族遺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