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雖然不想得罪賀月生,可是強烈的困意還是讓兩個快手不知不覺就坐著睡著了,直到呼嚕上響起,賀月生才驚訝地停下了嘴巴。
臉上帶著遺憾的表情轉過頭,正看見裴念生那張寫滿了吃驚的臉。
頓時,賀月生臉上露出笑容。
「哎呦,裴家兄弟這麼精神,不如聊上兩句?」
見識過賀月生的可怕,裴念生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就聽賀月生說道:「裴家兄弟能夠成為季道友的弟子,想來對咱們修仙界一定充滿了好多問題,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啊!」
裴念生乾咳兩句,將到嘴邊的拒絕話收了回去,遞過水囊說道:「前輩說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吧,要不先潤潤嗓子。」
賀月生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要是被人知道我們春神宮弟子還需要喝水解渴,那不是要笑掉別人大牙嗎?」
說著,賀月生就提了提袍子,露出了他的雙腳。
裴念生下意識看了一眼,頓時就驚呆了。
只見賀月生並沒有穿靴子,而是赤腳行走。
這倒也罷了,只見賀月生的雙腿上,經脈虬結,竟然從身體內生長而出,盤繞在腳腕上,漸漸變成枯木,化作根須,扎入泥土之中,哪裡還有半點人類腳掌的樣子。
但一聯想到自家師父後腦上的那張蛇口,裴念生倒也不會震驚地叫出聲,畢竟這腳可沒有季長留的蛇口讓人害怕。
「我們春神宮修士,乃是修煉的春木之神的神影留刻,每個人都是行走的巨木,可直接從大地河流之中汲取水分。」
裴念生震驚地發出嘖嘖聲。
修仙界的神奇還真是出乎人類的想像。
見賀月生如此不見外,裴念生也不客氣,問道:「前輩可知道千里同心蠱嗎?」
「知道啊!大殷王朝的千里同心蠱,修仙界誰不知曉,不過那是朝廷的秘法,我們這種宗門修士可得不到。」
賀月生想都沒想就說道,甚至都不用裴念生繼續追問,就話匣子自行打開,說了起來。
「這千里同心蠱,乃是用一對雙胞胎為材料,配合大殷王朝的旱魃法殿與武羅法殿共同煉製而成。據說煉製時,需要將雙胞胎自脖頸與肩部相交之處下刀,去其胸膛四肢,卻還要保留其五臟六腑,放置於壇中。以旱魃法殿秘法,讓其進入非生非死之地。然後再由武羅法殿的幽冥鬼法煉魂成同心鬼,將魂魄置換,這樣就能夠相隔千里,讓操使千里同心蠱的兩人時時傳訊。這等經天緯地的秘法,真不知道是何人創出,讓我輩修士欽佩不已。」
賀月生滿臉的崇拜,看得裴念生汗毛直立。
難道說這些修仙之人,都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不知道何為仁義?
不,並不應該這麼說。
何永年是個知縣,並非修仙之人,但是看他對千里同心蠱的態度而言,和這些修仙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也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殘忍。
或者說,像裴念生這種底層的百姓,與何永年,季長留這種上等人,修仙者而言,其實一直都是兩個世界。
意識到了這點,裴念生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鑽牛角尖,更沒有對修仙有什麼排斥心理。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獵戶,大荒中最底層的小人物,根本沒有可能推翻這既定的一切。
所以,這一刻,裴念生無比渴望得到像季長留,賀月生這種仙官的力量,除了報仇外,也為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後代不會有成為壇中人的一天。
「對了,剛才還沒有問季道友出身大殷王朝一十八殿中的哪一殿,也好知道你未來要拜入哪一殿學習。」
賀月生隨口換了話題,漫不經心地問了出來。
裴念生聞言,剛想說不知道,就聽見季長留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啊,我也不知道,師父沒有和我提起,畢竟未來我能不能拜入,還尚未可知,現在知道也沒有什麼用!」
賀月生不以為意地說道:「哎呀,這說的也是,季道友也算良苦用心了。不過一十八殿也非什麼秘密,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的。」
裴念生想了一下,問道:「我常聽一十八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