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過了很久,季長留才率先出聲。
裴念生坐起,臉上滿是不信的表情,嗤笑說道:「見識了師父這麼多的手段,師父還覺得我有反抗你的能力嗎?何必用這種蹩腳的藉口來騙我。你想動手就動手吧,但是想讓我束手就擒,不可能的。」
說著,裴念生的身體就開始變形,大塊大塊的肌肉組織快速增生,只是不同於在裴家村,這一次這些肌肉組織不再發黃,而是十分的白嫩,好似羊脂白玉。
看了一眼裴念生的肌肉組織,季長留苦笑一聲:「時也命也!看來五方太歲確實與我無緣。」
不斷翻湧的肌肉撲向季長留,可是這一次季長留並沒有任何反抗,任憑這些肌肉將他包裹起來,最後只露出一個腦袋。
裴念生有些愕然地看著季長留,皺眉喝道:「你到底再耍什麼花招。」
「呵,我說了,我要死了,真正的死了。」
「剛才的手段,已經是我與敵人玉石俱焚的手段了,使用之後,無論勝負,我都活不了了。所以,為師沒有騙你,我真的要死了。」
季長留的聲音很是虛弱,好像真的快要不行了。
他看著裴念生,眼中的陰毒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不甘。
當他看到裴念生那異變而生出的白色血肉,就知道獲取五方太歲的時機到了,可是他卻沒有機會了。
五方太歲是神奇,是天下至寶,可是卻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即便他強行從裴念生體內取出五方太歲,讓自己拿到,也無濟於事。
不過,季長留越是一副虛弱快死的模樣,裴念生反而就越發警惕。
季長留的狡詐與狠毒,無論季長留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無法讓裴念生相信。
「罷了,你信不信我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要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也算是我的遺言。」
「我將你收為弟子,確實是為了等待機會從你身上奪取五方太歲,可是不管如何,咱們之間的師徒名分是實打實的。何永年也幫你向武羅法殿遞交了文書,要不了多久京城就會有人來此,對你進行考核。」
「這點你無須擔心,因為你與五方太歲已經開始融合。」
「你肯定很好奇五方太歲到底有什麼作用,我時間不多了,就只說對我等修士而言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抵消在駕馭仙骸時的危險,讓你能夠絕對安全的駕馭仙骸。」
「但是你也發現了,在你使用五方太歲時你的血肉是不同的狀態,而不同的狀態所能駕馭的仙骸屬性也不同,在正確的狀態駕馭正確的仙骸自然萬無一失,可是若是駕馭了錯誤的仙骸,雖然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可是卻會讓你的五方太歲暴走,重新裴家村的那一幕,我想你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讓這件事重演。」
裴念生立刻就想起了他這一生都不願意回想的一幕,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另外,你體內的五方太歲為子體,乃是春神宮歷代掌教才能夠使用的至寶,它已經近乎成為了春神宮掌教的標誌,所以春神宮斷然不會如此輕易放棄此物,若是被春神宮的人發現了你體內的五方太歲,即便你成為了朝廷的人,春神宮也不會放過你。不僅如此,全天下的修士無不覬覦此物,你萬萬不能暴露你身具五方太歲的事情。」
「另外,等我死後,你回去找到何永年,不要提起賀月生的事情。倘若我猜得不錯,他這個鐘山城鎮守仙官的身份是假的,你直接告訴何永年,我是與稻人城邪祟宰須同歸於盡的就好。與我等同行的快手與白役都已經死絕,沒有人能夠質疑。」
「為什麼?」裴念生遲疑問道。
「我明白,賀月生死在了你的手中,若是傳出去,春神宮定然會認為五方太歲最後到了我的手中。可是,我不過是一個連仙門都沒有踏入的普通人,春神宮的人斷然不會認為東西在我手中,只會認為五方太歲落入了朝廷手中。到時候不僅會將視線從我的身上轉移,更能讓雙方互相猜忌,這難道不更好嗎?」
季長留欣慰地點了點頭,很滿意裴念生能夠想到這一點,但他還是說道:「你的想法很好,城府也算不錯,但是你看的還是太淺了。」
「賀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