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郎腰挎雙刀,背負雙斧,手持鑌鐵棍,兩條腿上還各自綁了一把短匕首,一條長鞭斜挎胸前。
活脫脫一個人形兵器架。
別說是仙修,便是凡人武夫也極少見到這種人。
但武三郎絲毫沒有感覺自己奇葩,反而洋洋得意,鑌鐵棍宛若鴻毛,在武三郎的手中不斷轉動著。
見瓦達佳只說了一句,請仙官指教,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貿然攻上來。
武三郎眉頭一蹙,鑌鐵棍猛地停止轉動,砸在地面上,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立刻就出現了一個深坑。
瓦達佳嚇了一跳,他可不認為武三郎這是隨意之舉,那些凡人兵器不過是為了激怒他,遮掩神通的可笑障眼法。
見武三郎突然砸地,還以為是什麼土遁神通,連忙幾個翻身,縱躍,退開數丈。
看得武三郎愕然地張大了嘴巴,無語地看著這個過于謹慎的瓦達佳。
「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突兀地響起,在這嚴肅寂靜的場中顯得很是刺耳。
一道道目光射向發出笑聲的人。
只見裴念生笑得前仰後合。
「天使何故發笑?」
阿里泰莫名其妙地看著裴念生,疑惑發問。
裴念生捧著肚子,指著瓦達佳說道:「兩國切磋,互相交流,第一場本就是最為讓人矚目,還以為東萊山的諸位會讓一位特別出彩的來讓我等天使開開眼,沒有想到,竟然是個鼠輩,這膽子也太小了哈哈,笑煞我也」
此話一出,整個會場寂靜數息,接著群情激憤。
一個個大聲呵斥,說裴念生身為天使,卻公然侮辱他們,有失天朝上國的體面。
當然,這些是主事的巫所說,至於巫身後的兵士和凡人使臣,則沒那麼好聽的。
好在他們也不是傻子,沒有用大殷的官話謾罵,所以裴念生也聽不懂,也就沒有理會。
淳于酒和八個散修驚異地看了裴念生一眼,接著都是滿意的表情。
他們是仙官,不是真正的使臣,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有失國體,只有這些什麼都不動的蠻夷才會把他們當做真正的使臣。
更何況,兩國外交,從來不是什麼以禮服人,而是誰的拳頭大,誰的刀劍更鋒利,誰殺人更兇殘,才更有話語權。
裴念生公然嘲諷東萊山的蠻夷,甚是得到這些常年居住在邊關的仙官的心。
他們常年與關外蠻夷廝殺,仇深似海。
若是裴念生還要講什麼大國體面,禮儀之類的迂腐之言,才會真正地讓他與邊關的仙官,離心離德,被人唾棄。
不過,裴念生自然沒有想這麼多,他剛到邊關不久,哪裡能夠這麼快就洞悉這裡的人情世故,只是本心使然,也是藉此擾亂場中瓦達佳的心。
武三郎不擅長遠程攻擊,他的神通皆為近戰,若是瓦達佳繼續如此謹慎躲閃,不與武三郎近身搏殺,武三郎恐怕會輸。
這才出言嘲諷,至於會不會引起東萊山和大殷的戰爭,裴念生絲毫不擔心。
之前淳于酒等人就和他說了朝廷割韭菜的計劃,也知道,現在的東萊山諸部還未有與朝廷開戰的能力,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事。
能夠真正得到淳于酒和八個散修的認可,不過是意外之喜。
至於武三郎,這種沒心沒肺,又好勇鬥狠的,天生就該在邊關這種地方廝混。
早早就被淳于酒等人認可。
要說武三郎時常的不著調,在場的人里,誰能比淳于酒更不著調的。
所以一路上,最多被試探與針對的,總是看似睿智,冷漠的裴念生,而不是武三郎。
只能說傻人有傻福。
果然,被裴念生這麼一激,瓦達佳的臉唰的一下,羞紅一片。
他憤怒地看著裴念生,恨不得生撕了他。
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在東萊山立足,恐怕自己以後都會被人叫做鼠人。
「你放肆,等我敗了這人,就要挑戰你啊」
瓦達佳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胸口一痛。
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