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裴念生的機警與其仙骸的神異,讓四個人都避免了被其他仙官敲詐。
除了他們四個人,今年的新晉仙官僅僅只是保留了那半瓶或者一瓶清心丹,估摸著也是害怕事情做得太絕,讓事情失去控制。
而裴念生雖然沒有見到這些人的慘狀,也能大概猜到一二。
他們四人都是住在外城,在平康坊附近的酒樓暢飲一番,但也並沒有真的多喝,因為第二天還要趕早去參加莫辛長老的早課。
在四人的宅邸前,都有一位管事的在門口等候,即便深秋夜涼,也不敢找個地方避避夜風。
等裴念生回來,簡單給裴念生介紹了一下房子,便被裴念生趕走了。
也沒有要僕人婢女,只是讓這管事的,每隔一段時間,派人來打掃一下庭院。
不是裴念生不想享受,而是他有秘密,不想在吃飯睡覺的地方還要提防別人,太累。
洗漱完畢時,外面傳來打更人的聲音,正是亥時。
想著時間還早,便去了書房拿出殿規律冊看了起來。
這上面的東西十分重要,所以不能怠慢。
冊子不厚,裴念生很快就看完了,只不過看完之後,裴念生的臉上卻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裡面的規矩自然極多,可是絕大部分都是裴念生用不到的。
裡面大部分是介紹仙修九品中,前三品可以進入的地方,違反了會有什麼樣的處罰。
僅僅這些,就占據了大半冊子。
而剩下的內容,多是類似於藏經樓的規矩,城池出入的規矩。
整個冊子看完,都沒有看到任何一條禁止仙修鬥法的規矩,只是有這麼一條,打壞了周遭的建築,需要照價賠償等條款。
若是殺死了同門修士,需要受三百雷鞭,囚十年水牢之刑。
幾乎就是在說,廬陽城內,仙修之間若是有矛盾,並不禁止私鬥,只要不殺死對方,只是需要對被破壞的建築照價賠償。
裴念生揉了揉眉心,難怪那些法殿前輩修士這麼肆意妄為,不是設局坑清心丹,就是坑別人的銀子,根本就不怕他們這些新晉仙官告狀。
因為法無禁止即可為,他們會被騙是他們蠢,不服就打回去,要麼打得別人服氣,坑了你多少的,賠給你多少。
要麼就忍下這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哪裡是在修仙,這分明就是在養蠱!」
裴念生感慨。
不過就是這樣的培養方式,培養出來的仙官才不會是溫室里的花朵。
當初裴念生有些不理解,季長留為什麼心機城府這麼深,而且心狠手辣,更不理解秦鈴音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也對人命如此淡漠。
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仙官,恐怕很難對人命有什麼尊重。
「本來覺得,如今京城有燈兒神教作亂,不怎麼太平,自己在法殿中,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可是現在看來,自己還不如在外面,這裡恐怕從來都沒有太平過。」
丟下律冊,裴念生掌著蠟燭回到了臥室。
他掃視了一下房間,準備將錢財藏好,不過圍著臥室轉了幾圈,也沒想好要藏在什麼地方,總覺得在仙官這種特殊群體面前,藏在哪裡都不安全。
最後還是決定,學學季長留,直接在床底挖個坑埋了,用最簡單的辦法,說不定會有奇效。
就在他將銀票財物都拿出來的時候,發現了一隻紫色的錦囊。
這正是季長留留給自己的東西,當初他還沒有駕馭仙骸,就被季長留的族譜給嚇出一身冷汗,即便後來駕馭仙骸後,不是身邊有秦鈴音,就是不停漂泊。
打開錦囊的事情就這麼推遲到了現在。
拿著錦囊,裴念生坐在床邊,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打開。
雖然通過季長留的族譜,裴念生知道,這個錦囊中的東西絕對有大因果,可是好奇心害死貓,若是因為季長留的事情敗露,對方找到了自己,恐怕自己到死都不知道為何而死,不如現在就看看,也讓自己就算死,也好歹知道為何而死。
裴念生試著將訛獸之舌的謊言靈力送入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