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原本……」秦太太只說了這半句,就對吳太太行禮下去:「今日這事兒,多謝了,我們家,就是人口太少了。」
秦太太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長大的卻只有秦大爺和兩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是孩提時候夭折。幾個姨娘要不就是沒有生,要不就是生的是女兒。秦太太這個人口太少了,說的是家裡當家的人少,吳太太自然明白這個意思,於是也安慰她幾句。
吳太太還沒有安慰完,管家娘子已經走了進來:「太太,太醫到了。」
「誰請的太醫?」秦太太不由愣住,管家娘子輕聲道:「是張二奶奶說,擔心大姑娘受了驚嚇,特地讓人請的太醫。」
「她倒想得周到,讓太醫去給她們診治吧。」秦太太說完,又對受影響的幾位太太表示了歉意,此時席面也重新擺上了,眾人重新入席,戲台上的戲也重新開始唱起來。
瑾寧姐妹二人被扶進廂房之後,杏兒和瑾寧的貼身丫鬟都聽說了這事兒,都匆匆趕來,杏兒一見到婉寧頭髮亂了,面上的妝容也有些變化,眼淚都下來了:「大奶奶,我就該緊緊地跟在您身邊。」
「說什麼傻話呢,這會兒你難得回來,去和她們說說話,見見姐妹,也是應該的。」婉寧含笑安慰著杏兒,杏兒應是,就從衣服包中拿出衣衫,服侍婉寧換下,瑾寧也在那被丫鬟服侍著換好衣衫,重新梳洗。
二人極少這樣單獨待在一起,重新坐下時候,瑾寧不由看向婉寧:「你在張家,過得不錯。」
「婆婆對我很好。」婉寧只回答了這麼一句,瑾寧笑了笑:「如此就好。」
「姐姐出嫁在即,我……」婉寧的話並沒有說完,就感到有些尷尬,瑾寧已經垂下眼帘:「我是娘的親生女兒,娘疼愛我,希望我能過得更好一些,這也算人之常情。」
這是瑾寧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儘管如此含糊,但婉寧曉得,這是瑾寧曲里拐彎地表明,這件事,瑾寧做不了主。
於是婉寧笑了笑,把方才的話給說下去:「姐姐出嫁在即,你我姐妹以後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願姐姐姐夫恩愛白頭。」
瑾寧這才抬頭看向婉寧,儘管婉寧出嫁不過四個月,但瑾寧覺得婉寧有了許多的變化,不再是那個跟在宋姨娘身邊有些怯懦的女孩子,而是一個端莊大方的,並不在意自己打量的女子。
「你我同父所生,情分和外面的人是不一樣的。」瑾寧似乎想到了什麼,匆促地說著,這樣的話,算是彌補嗎?婉寧只是靜靜地看著瑾寧,瑾寧的臉不由微紅,如果不是今日陳覺蓉的話,或許,瑾寧不會對婉寧說出這句話。
「太醫來了。」夏果的聲音傳來,杏兒不由皺眉看向夏果:「怎麼會是你來傳報?」
「方才那麼混亂,還虧得我們家二奶奶著人去尋太醫呢。」夏果笑吟吟地說了這麼一句,杏兒還想再問幾句,已經聽到了太醫的腳步聲,於是杏兒只能和別的丫鬟一起,忙著把帘子放下來,又在帘子外面放了小凳子,好讓太醫為二人診治。
夏果站在帘子外面服侍,太醫自然是先為瑾寧診治,等為瑾寧診脈過後,這才輪到婉寧,夏果看著婉寧的手被拉了出來,到底有沒有孕,就要看太醫的判斷了。
富貴人家女眷的手腕都是一樣雪白,太醫也只掃了一眼,就把手指放在婉寧的腕子上,仔細號了一會兒脈。
「如何?」夏果見太醫的眉皺了皺,迫不及待詢問,杏兒在帘子內聽到夏果的詢問,不由輕聲道:「大奶奶,我怎麼覺得,夏果格外關心您的身子呢。」
「關心也好,不關心也罷,都由她們去。」上次那個山楂飲的事兒,婉寧就曉得陳覺蓉在打什麼算盤,這樣的試探,在婉寧看來是可笑的,陳覺蓉就這樣想先自己一步,生下張家的長孫嗎?生下這個長孫,又能得到什麼呢?
隔了房還這樣算計,那在家時候,陳母的那些手段,可想而知了。陳覺蓉耳濡目染,自然也會有這樣的手段。
「這位奶奶氣血有些虛,每日服一顆人參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