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說得不無道理,引得太后放下了手裡的茶點,神情若有所思。
魏夢怡見太后終於鬆動了,忙上前揮手讓兩個給太后按摩腿腳的小宮女退了下去,親自矮下身子給太后按摩,「皇祖母您可千萬不要動怒,這莘側妃畢竟是蒙族女子,性格豪爽些倒也情有可原,可她現在畢竟是咱們皇室的側妃,舉手抬足那都是咱們皇家的臉面,如真讓有心人效仿了去,亂了祖制那這罪可就大了。」
太后一向跟這個太子妃不合拍,可這太子妃和羅氏這幾句話不無道理。
先撇開違逆皇帝諭旨一事不說,就說這三綱五常不予夫君納妾一事,如真讓人效仿了去,可真就壞事了,這可不是誰家單門獨院的事兒,這是皇家的事。
「去,看看朗兒和蘭丫頭怎麼還沒有來請安?」太后坐起身揮了揮手,一個小宮女就退出去疾步去通傳。
魏夢怡聽太后這麼一問,頓時手下緊了緊。
請安?
這節骨眼還在計較請安!
現在不是應該把那個小賤人拖過來問罪麼?
可不一會,剛剛那被派出去的小宮女又折了回來,然後身後便飄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
這笑聲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隨著笑聲逼近,眾人尋著聲兒忘了過去,只見屏風外緩緩走來了一個絕色偉岸的男子,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一股邪魅氣息,陽光透過窗紙映射進來,慵懶的灑在他的周圍,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美男子般奪人眼球。
只是...
只是偉岸身形的臂肘下,一隻拄拐在衣袖下若隱若現。
「朗兒,這是哀家的朗兒啊!」太后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英朗帥氣的少年站了起來,居然一腳就踢開了一旁礙事兒的太子妃,激動地邁著年邁的步子往這邊走來。
「朗兒,這是哀家的朗兒!」
「是哀家的朗兒!」
太后哆哆嗦嗦的手扶上軒轅朗的肩膀。頓時淚眼婆娑迷花了老眼,「哀家的朗兒居然有這麼高了!」
軒轅朗生來就體弱多病,再加上幼年時病重,雙腿不能行。要說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平時都以輪椅代步,這麼突然一站起來,居然有這麼高了,一點都不輸於他的幾個哥哥。
太后摸著軒轅朗硬朗的身子。是越看越歡喜,嘴裡一直念叨著,「能再站起來就好,能再站起來就好,哀家的孫啊,哀家活到這歲數了還能看見你好好的,哀家就算是去找先帝去也能瞑目啊!」
「皇祖母這又說胡話了不是,我好了,皇祖母應該更好才是,您不看著。我們這些晚輩可好不了!」軒轅朗單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挽住了太后的手。
「何況還有蘭兒在呢!」
說到嬌蘭,一直立在軒轅朗身旁的她忙上前行了禮,含笑回道,「皇祖母,蘭兒不辱使命,開始的治療起了成效!」
這開始的治療就能獨自拄拐出行,以後深入治療了,行動如常人自是不在話下,也許日子再久些騎馬射箭都不是問題了。太后想到這裡頓時覺得這蘭丫頭就是先皇派來拯救他們的。便也一把握住了嬌蘭的手,」好孩子啊,朗兒有你在,哀家就放心了!」
好孩子?
還好孩子!
魏夢怡怎麼聽著這三個字怎麼的刺耳!
一個大逆不道的心胸狹隘的婦人。剛剛還在研討怎麼定她的罪,怎麼一轉身就成好孩子了?
「恭喜太后,賀喜太后,您這麼多年的心病算是能夠了結了!」剛剛屋裡極其沉悶壓抑的氛圍瞬間被打開了,幾個福晉紛紛起了身,向太后道賀。
「沒想到五弟這身形絲毫不輸你二哥呢!」說話的正是老二家的福晉。滿臉歡喜。
「對啊,等什麼時候和二爺站一起一比對,就立分伯仲了,不過爺幾個最高的可是老四家的!」老三家福晉郭氏說道。
其實平日裡老二老三對他們這個五弟照拂有加,連帶著兩家的福晉有啥好東西都處處惦記著給軒轅朗送來,畢竟婦人家的心思自是比男兒細敏些。而另一邊羅氏見說道他們家,忙也摻和寒暄了幾句,便也不多說了。
太后瞧著孫媳婦們的誇讚,滿臉堆著得意,「要我說最惹哀家順眼的還是朗兒,哀家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