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冷笑觀察著眾人的反應,他對今日的局面很滿意。一筆閣 m.yibige.com本來,這是李徽蓄謀已久的肅清衙署這幫貪贓枉法懶散懈怠官員行動。不過在兩天前見過謝安等人之後,李徽改變了主意。
這幫官員幾乎個個屁股不乾淨,若要問責,幾乎人人跑不了。但是謝安王彪之王坦之等人不願拿出太多的錢財來作為民團軍餉,還要自己想法子籌措,這讓李徽不得不考慮對這幫人的懲罰方式。
馬涼是必須要除去的,因為這廝和郗超已經勾搭上了,必須剷除此人,這倒也不用多想。但其他人,犯下的罪責都是常見的貪腐懶政尸位素餐等這些,和郗超倒是沒有什麼關聯。在目前這種情形下,還不如從他們身上榨出油水來做大事。
謝安等人籌措的八干萬錢是不夠的,最多支撐一兩個月。若是能從這幫傢伙身上榨出油水來,不管多少,也比沒有強。況且,李徽了解了這幫人。雖非豪門大閥出身,但個個都是大族出身,家中都是富得流油的。又很看重地位和官職,一旦被問罪,對其家族影響甚巨。所以他們一定會願意出錢買得平安。
這麼做似乎又有些違背謝安之前所說的『光明正大』行事的原則。不過李徽認為,跟給王凝之下藥相比,這完全算不得什麼卑劣的手段。若是完全被謝安說的那些話束縛,那什麼事也不要做了。當然了,李徽已經告誡自己,切勿陷入為達目的不顧底線的地步,那也是李徽對自己的要求。
當日為了今日之局,李徽向王謝等人討要了便宜行事的授權,並且明確告知三人,自己是為整肅丹陽郡衙署官員,更好的實行下一步的組建民團目的的。謝安等人也明白,丹陽郡衙署官員若不能清肅,事情會很快泄露出去,李徽行事也諸多掣肘,故而答應了他。
「將馬涼押下去,回頭再將他和相關證據移交朝廷相關衙署問罪。」李徽沉聲下令道。
馬涼口中不乾不淨的口出污言,被周澈兜頭兩個大耳光子,打的嘴巴流血,哼哼著被拖了下去。
李徽環視眾人,沉聲道:「諸位,事情現在頗有些麻煩。馬涼枉法,本官是查到實證的。他是罪有應得,必受懲罰。但本官沒想到的是,你們當中有人居然也牽扯上了。對在場的各位,本官原本只是想整飭一下衙署的散漫習氣的。但現在看來,各位身上污點不少。看來本官要重新審視諸位了。」
眾官員神色惶然,不知所措。
楊凱之小心翼翼的上前拱手道:「李內史,我等知錯了。只是一時糊塗,誰能想到馬涼居然如此膽大妄為?他是送了我們一些好處,可我等並不知道他的錢是枉法所得。還請李內史開恩。我等願領責罰,但李內史若能給我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等皆感恩不盡。」
眾人聞言紛紛跪地磕頭道:「是啊,我等不知馬涼如此膽大妄為啊。我等上當了啊。望李內史開恩。」
李徽嘆了口氣道:「哎,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和諸位也甚為相得。我也不想讓諸位日子不好過。但馬涼一定會將諸位都咬出來的,就算我不計較,朝廷也會追究啊。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聞言愁眉苦臉,默然不語。
楊凱之沉吟片刻道:「李內史手眼通天,定有辦法。請李內史救救我們,給我們指條明路吧。」
楊凱之精明之極。他已經看出來了,李內史今日明顯是做局,必有他的意圖。馬涼的事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只要李徽願意,其他的都沒問題。
李徽看了一眼楊凱之,微笑道:「楊主薄,此事倒也不難。這件事會由尚書省處置,尚書令王彪之大人那裡,我還能說得上一兩句話。再說了,諸位都是我衙署官員,我也想保護諸位。」
楊凱之一聽,忙道:「李內史如此曉義,我等慚愧之極。李內史開恩救我等一次,我等今後必勤勉效力,唯李內史之命是從。」
李徽起身走了兩步,點頭道:「那只能如此了。各位必須退回贓款。馬涼給了你們多少,你們都得吐出來。這樣我便可以為你們開脫。諸位覺得呢?」
楊凱之忙道:「理當如此。」
眾人紛紛道:「理當如此,全部退還。」
李徽點頭道:「這個態度很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