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到底抽了多少煙,客廳里充斥著濃濃的尼古丁的味道,陳眠顰眉。
未回答他的問題,她沉默的換上拖鞋,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徑直穿過客廳往樓上走去。
袁東晉干坐了一晚上,本就不耐煩的情緒再面對她的冷漠無視,英俊的容顏陰沉的滴水,「陳眠。」他唇畔是冷冽的寒氣,「我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明明是疑問,卻是篤定,不容反駁的陳叔語氣。
陳眠止住上樓的腳步,緩緩扭過頭,望向他的背影,搭在扶梯上的手,攥得骨指泛白。
「袁東晉,我很累。」
昨夜受涼,她躺在溫紹庭家的沙發上一遍遍,反反覆覆的想著自己走過的這些年,幾乎一夜未睡,現在真心沒力氣,不想跟他吵。
到底是身體疲倦,還是自己的心疲倦了,無從分清。
袁東晉捻熄菸蒂,從沙發上起身,隔著兩米不到的距離,看著她略微憔悴的面容,漆黑的眼眸幾不可聞的漾動,淡淡的道,「回答一句話,會消耗你很大力氣?」
用力的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著,她素淨的臉龐正對上他,用難得溫軟不帶諷刺的語調說:「因為沒必要回答。」
「是沒必要回答,還是沒必要問,嗯?」
她漂亮的唇形挽起一道弧度,「袁東晉,我是真心累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一步一步離開他的視線。
袁東晉盯著她一步步遠離的身影,竟覺得,她不是去休息,而是在離開他的世界,這個下意識的錯覺,令他心口一陣鈍痛。
——
一個星期後。
朝色酒吧里,方言看見自家老大的身姿如同見到神仙下凡,他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
「老大,你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一圈貴婦,幾乎都是徐娘半老,看見陳眠,倒是客氣的打招呼。
陳眠在機場上換了一身衣服,身上是合身的無袖v領鑲嵌著荷葉邊的淑女白襯,下身是包臀的黑色短裙,白皙的手臂和修長有型的長腿明晃晃的,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加之她化了一個小煙熏妝,站在霓彩光線里,陡然生出一股煙視媚行的即視感。
「各位夫人,你們來這裡玩,可別嚇壞了我家小助理。」她噙著笑意,將方言從人群里拉出來,帶著幾分嫵媚坐下,「我剛出差回來,正好需要放鬆,我來陪各位玩,怎麼樣?」
在座的貴婦人,也是一個圈子裡,多多少少知道陳眠的身份,她們這些家庭都是表明風光背地裡骯髒,自然也就把她當做自己同類人,再想到袁家的身份背景,這袁少奶奶在這玩,還當真的是刺激,當下便同意了。
陳眠示意方言離開,他幾乎是感激流涕,回頭一定要對老大這難得一次的捨命救自三拜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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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東晉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接到發小的電話。
「東子,忙什麼呢?」
「有屁放!」
那端傳來一陣歡笑聲,「你家女王人呢?」
「去江城出差,你問這麼多是吃撐了?」語氣很不好。
「出差?如果我沒看錯,你家女王就在朝色……」
袁東晉一聽,沉沉說了一句「我馬上來」便掛了電話,以風馳電摯的速度換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