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在巫姑和窮奇的強攻下一直忙於招架,然而瞬息過後,突然發現巫姑不見了,再低頭一看穆宸、塞德族長和阿曼也都沒了蹤影。
他心中暗覺不妙,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若單打獨鬥,窮奇本就不是應淵的對手,窮奇一露破綻,他立刻看準時機,用龍爪抓住窮奇,奮力一甩,將它狠狠地砸向地面。
窮奇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應淵已俯衝而下,用龍息將窮奇籠罩在其中。
緊接著用龍爪緊緊扣住窮奇的脖子,一聲龍吟後將它遠遠甩出。窮奇胸口已被應淵的利爪抓傷,只能灰溜溜的逃回空中的裂縫中去了。
應淵如閃電般騰空,直飛入墓道,隨著一聲巨響,半開的石門被撞得粉碎。
他衝進地宮,卻見巫姑倒在地上,嘴角掛著鮮血,顯然已經身受重傷。
而穆宸整個人被包裹在一片金光里,騰在半空中,像是也沒了知覺。
巫姑見應淵趕到,連忙使出最後的力氣,做了一通手訣,逃遁而去。
應淵沒有要去追趕的意思,很快變換回人形。
他也不去管穆宸,而是走到阿曼身後默默的站了一會兒,最後說:「別哭了,跟我出去吧。」
阿曼沒有回頭,像沒聽見似的,依然趴在塞德的身上抽泣。
穆宸的身體緩緩回落到地上,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平靜,身體也沒有受傷的跡象,只是沉睡不醒。
應淵走到石棺旁,看了眼裡面,巫即的屍身依然栩栩如生的躺在裡面,身上蓋著一張青銅弓臂的長弓。
他嘴角微微一揚,把長弓拿出石棺,瞬間巫即的屍身就整個塌陷下去,變成了一具乾屍。
應淵獨自一人在石棺旁坐下,拿出一支玉化的骨笛吹起來,聲音悠揚悅耳,仿佛是在祭奠整個山谷中的亡魂。
……
穆宸走在樹林裡,前面傳來潺潺的流水聲,他走過去,看到有很多龍族的族民站在河岸邊。
河水是一片猩紅的顏色。
塞德族長站在最前面,用悲傷的眼神望著穆宸。
穆宸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塞德族長用手指指向河流,穆宸朝他點了點頭。
他知道族長是來送他的,又或者是他在此可以送族長最後一程。
耳邊徐徐有悅耳的音樂傳過來,透著淡淡的淒涼……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地宮。
自己躺在冰涼的石地上,渾身酸痛。
他朝音樂的方向轉過臉,看到是應淵坐在石棺旁吹骨笛,帥氣的臉龐上看不出表情,身旁放著那張青銅長弓。
他坐起來,不遠處阿曼靜靜的躺在塞德族長的胸膛上,偶爾還會抽動一下肩膀。
應淵放下骨笛,淡淡的說:「醒啦。」
穆宸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們把這裡收拾一下,帶阿曼一起出去吧,剛才塞德族長給她吃了一顆靈藥,我想帶她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剛才?」應淵的嘴角微微一揚,「你可已經睡了一整夜了。」
穆宸一驚,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久?
這麼算起來,來這裡已經整整三天了,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看著趴在族長身上昏睡的阿曼,頗為惱火的說:「你……你就讓阿曼這個樣子待了一個晚上?」
應淵聳了聳肩:「她要哭我也沒辦法呀……不是在這兒陪著她嘛。」
穆宸皺著眉頭,走到阿曼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阿曼,你怎麼樣?起來了好不好?」
阿曼轉頭看著他,一臉的倦態,眼睛又紅又腫。
穆宸長出一口氣,把她扶起來,一邊對應淵說:「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