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去,江若離拒絕了雲風到青山派小住的邀請,徑直到山下尋了一間客棧。
沈清風吃飽喝足,說話也沒這般密了,倒是讓江若離好生清淨了一晚。
看來只要不在女主身邊,這傻小子也沒那般無可救藥。
是夜,江若離睡意全無。
天字一號房自帶一個茶室,而此時本該夜深人靜的房間裡,卻盈盈繞起茶香。
江若離倒了兩杯茶。
白兔靜靜趴在一旁,睜著渾圓的眼睛,撲閃著,煞是可愛。
她抬眸掃了一眼門外,懶懶道:「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有人推門而入,夜色仿佛被這一動作輕輕攪動,帶著一絲涼意滲透進房間。
蕭辰翰身著一襲華貴的紫袍,隱沒在夜色與燈光的交界,步伐沉穩,氣度不凡。
江若離並未起身迎接,只是輕輕揮手,將另一盞茶精準地放到了自己對面的空位上,那裡,顯然是為即將到來的客人準備的。
「攝政王,在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若離的聲音平靜而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蕭辰翰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一聲,顯然對江若離能夠準確識別他的身份感到意外。
「仙子怎知本王身份?」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大乾皇朝以玄為尊,紫色次之。太子殿下身著黑袍,而王爺身著紫袍,且能在青山派自由出入,又如此關注太子殿下,除了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還能有誰呢?」
江若離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蕭辰翰聞言,嘴角勾起笑意,也不客氣,徑直到江若離對面坐下。
他凝視著江若離,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好奇。
「今日宴會上,王爺還未看明白麼?」
江若離突然開口,指的是壽宴上蕭辰翰一直注視著她的事情。
蕭辰翰被點破也不尷尬,輕咳一聲說道:「冒犯了仙子,實屬無奈。」
江若離輕笑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原以為攝政王對這位太子殿下只是職責所在,沒想到竟真有幾分愛護。既然尋到我,是想救太子殿下?」
蕭辰翰點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有一仙門喚作玉家,極擅卜卦,是歷朝歷代的帝師。上一位帝師說阿瑾是大乾皇朝的未來,因此阿瑾一生下來便被立為太子。然而,這位太子殿下自有意識以來,便一直是痴傻之態。」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本王曾遍訪名醫,卻都束手無策。」
也正因此,大乾皇朝的太子有名無實,甚至於蕭瑾空有太子之位,在宮中卻並不受寵。
這些東西書中並未詳細記載,江若離聞言,不禁感到好奇。
「那你們為何不找那位帝師算賬?」她問道。
蕭辰翰苦笑一聲,聳了聳肩。
「那位帝師算完這一卦後便駕鶴西去,留下的只有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玉家呢?既然他們是內定的帝師,為何不找他們算賬?」江若離追問道。
「玉家是隱世家族,無人知曉其所在何處。況且,並非每一任帝王都會有帝師。玉家人只會在天道認可的時機出現,一旦有玉家人輔佐,便可保皇朝百年繁榮。」蕭辰翰解釋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江若離恍然大悟,無怪乎如今的大乾皇朝內憂外患不斷,想來在位的那位帝王也不是什麼善茬。
「原來如此。」她淡淡說道,隨即話鋒一轉,「閒話不多說,你今日所求之事,我答應了。」
蕭辰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仙子當真能治好阿瑾?」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期待。
江若離點了點頭:「若我所料不差,蕭瑾自出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