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冰冷:「你又想說罪不至死是麼?省省吧。你憐憫天下受盡苦難之人,卻也憐憫惡人,如今,還要憐憫你大師兄麼?」
沈月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在江若離面前什麼都無力做到。她了解江若離,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江若離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諷刺:「你若一直如此無藥可救,那留著你也無用。東流真人該死,葉家人該死,真正的始作俑者,幕後之人,是誰?你不清楚?若你仍舊不忍,那歷練可以結束了,你自可以回宗門繼續做攀附他人的菟絲花,做你君哥哥的小嬌妻。」
沈月白聞言,身體微微一顫。
體驗過執掌生命滋味的她,怎麼可能回到原點?
她只是還沒有下定決心。
周景森被一眾隨從簇擁著緩緩而來,那雲輦流光溢彩,彰顯著他的地位。
端坐於上,目光所及之處,百姓紛紛跪拜,敬畏之情溢於言表。
周景森耳邊迴響著侍從的低語,加之探子密報,這兩名看似年輕的女子,竟是覆滅葉家的關鍵人物。
他心中盤算,若能招安此二人,無疑將為己所用,增添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葉家老祖隱忍隨行,雖內心憤懣不平,卻不敢在周景森面前流露出絲毫不滿。
正當周景森心中籌劃著如何將這對男女納入麾下,以壯大聲勢時,雲輦緩緩靠近,他終於看清了兩人的面容。
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江若離此刻正以一種玩味的眼神望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大師兄,好久不見啊。」
周景森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淡淡回應:「怎麼是你?」
言罷,他的目光轉向沈月白,語氣柔和了許多:「小師妹,到大師兄身邊來。這裡不安全。」
沈月白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她本能地邁出一步,想要走向周景森。
然而,當她的目光掠過地上的屍體,江若離那番話語再次在耳邊迴響,如同警鐘長鳴,讓她腳步一頓,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大師兄,」沈月白的聲音細若蚊蚋,卻堅定無比,「那些修士作惡,是你縱容的麼?」
周景森聞言,身形微微一震,顯然沒想到最乖巧的小師妹會這般直白地反問自己。
他目光閃爍,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葉家老祖適時地行禮,打破了這片刻的尷尬:「二位是仙師大人的師妹?莫非也是縹緲宗來的大人?」
周景森回過神來,連忙應道:「不錯,正是我的二位師妹,亦是我師尊的親傳弟子。」
葉家老祖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敬畏,連忙道歉:「恕老朽族中之人眼拙,衝撞了貴人。不如今日請二位貴人同去慶宴,以表我葉家對縹緲宗的敬意。」
他的態度誠懇,周景森點頭:「這個安排甚好。」
他看向沈月白與江若離,道:「兩位師妹遠道而來,師兄為你們接風洗塵。」
江若離瞥了葉家老祖一眼,沒錯過這人眼底的怨毒與不甘。
她心中冷笑,卻也在沈月白祈求的眼神下勉強點了點頭。
質問周景森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意味著沈月白的思想正在發生轉變。
只要她能繼續引導沈月白,改變她的想法,那麼原著中的那些悲劇或許都可以避免。
並非為了沈月白,只是為了自己。
她不想重複原著中的命運,不想成為那個被命運捉弄、最終走向悲劇的惡毒女配。
最好的辦法,便是轉變女主的思想。
宴席設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廳內裝飾極盡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