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森反倒鬆開手,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著江若離。
他深知這位師妹已經不如以往那般一心為宗門著想,已經變得狡詐十足,猜不透她到底留了什麼後手。
畢竟,那杯毒酒中計來得太過輕易,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江若離的目光緩緩越過周景森,看向他背後的大門。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輕聲說道:「小師妹,你來了。」
那裡,一道身影緩緩出現,正是沈月白,手裡提著天水劍,神色凝重。
此地禁制用的是縹緲宗獨有的陣法,沈月白作為縹緲宗弟子,自然能夠輕易解開。
周景森原本以為自己使了些手段讓小師妹睡過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江若離,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小師妹,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周景森身子一僵,轉過身去,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編織謊言:「小師妹來得正好,江若離此人心思歹毒,在宗門裡待你更是不好。你今日正好可以替自己出口惡氣。」
說著,周景森將手裡的鞭子遞給沈月白,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心中有怨,正可以趁著此刻隨意發泄。大師兄永遠站在你這邊,會替你撐腰的。」
然而,沈月白卻並沒有接過鞭子。
她垂著眼眸,沉默了半晌。
終於,她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著周景森的眼睛:「大師兄,你收手吧。大師姐不會殺你的,她只是想讓你迷途知返。」
周景森的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沈月白,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你在開什麼玩笑?難道你忘了這個毒婦在宗門裡是如何欺辱你、讓你難堪的嗎?你如今竟然要幫她?」
沈月白緊抿著唇,眼神複雜,卻並未言語。
江若離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呀,小師妹,你看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若你想報仇,這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還有你,老頭,你也很想殺了我吧?來啊,動手啊,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微白的唇輕輕開合,話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既像是在引誘人犯罪,又像是在鼓勵後輩,循循善誘。
儘管江若離此刻一身傷,狼狽不堪,但她的氣勢卻絲毫未減,反而更加攝人心魄。
在場之人,無人敢輕視她,更無人敢輕易對她下手。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直沉寂的葉家老祖突然暴起,他雙眼赤紅,怒吼著沖向江若離:「賤人,為我葉家償命來!」
手中捏著的淬毒匕首閃爍著寒光,直刺江若離胸膛。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月白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閃爍而出,她越過周景森,手中的天水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住了那致命的匕首。
「鏘」的一聲金鐵交鳴,火花四濺,葉家老祖的攻擊被沈月白輕而易舉地化解。
周景森愣住了,他根本沒想過要攔這位向來柔弱的小師妹。
在他的印象里,沈月白一直都是那個善解人意、溫柔如水的女子,何曾見過她如此英姿颯爽、鋒芒畢露的一面?
他吃驚地看著沈月白,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而沈月白在格開葉家老祖之後,並未停下動作。
她另一隻手迅速捏了個法訣,隨著她指尖的輕輕一揮,江若離身上的鎖鏈應聲而解,叮噹作響地散落在地。
江若離重獲自由,她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到體內緩緩恢復的靈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江若離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對沈月白輕聲說道:「乖。」
隨後,她的目光轉向周景森和葉家老祖,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那血跡非但沒有被擦去,反而讓她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而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