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從簾後走了出來,一看來了官差,神『色』也是一緊,小廝立刻道「少夫,差爺是來找二小姐的,您是說二小姐去走親戚了嗎?」
這年輕『婦』面容清秀,妝容卻是濃艷,當著衙公差的面,她面『露』討好的道「諸位官爺找晚秋?是她犯了什麼事成?她已經四日著家了。」
李廉涼聲道「你是她嫂嫂?」
『婦』應是,李廉便問「她去哪家走親戚?你看著她離的?」
這『婦』撇撇嘴,「那倒是,是她賭跑了,是讓她做了點活計,她便說要去她姑姑家,後來出去送東西果然未回,自然是當跑了疑。」
聽到這話,衙眾皆是擰了眉頭,李廉語聲一沉,「她是二十日傍晚離鋪子,去永昌坊南邊給一位李老夫送新袍子?此後便再未回府?」
『婦』聽出妙,遲疑道「是這樣,她到底怎麼了?」
李廉沒好道「她死了。」
『婦』一愕,驚詫道「死……死了?好端端的怎會死?」
李廉冷笑道「那倒要問問你自己,那日外頭狂風暴雨,你讓一個小姑娘走那麼遠送衣裳,這還算,當夜未歸家,你竟然管問,只當她去走親戚了,若非官府找上,你是是當家裡沒這麼個?」
『婦』慌了神,「這……她當……」她忙急慌慌吩咐夥計,「快去,去把少爺叫來。」
夥計也嚇壞了,忙往後院去,多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快步走了出來,「諸位差爺,晚秋怎麼了?小廖晚堂,是廖婉秋的哥哥。」
李廉目光銳利的打量他兩瞬,「我在城南長興渠之中發現了一具女屍,通走訪以及驗屍結果來看,死者很有能是你妹妹廖婉秋,她二十那日離鋪子,是穿著鵝黃裙裳和一雙銀紅繡花鞋?首飾是一枚鳳頭簪和一對玉兔搗『藥』耳墜?」
廖晚堂瞪大眸子,「是……是這扮,是……」
「她有體弱咳嗽的『毛』病?」
廖晚堂還未說話,一旁那做嫂嫂的便道「是,有的,她是個『藥』罐子,平日裡常要吃『藥』吊著,到了秋冬之日,常咳嗽止。」
李廉心底一嘆,「那便能肯定了,先回答我的問題,而後派兩個跟著我的去義莊認屍吧,屍體好辨認,她的遺物你應當看看。」
廖晚堂木呆呆的點頭,像是沒反應來,李廉由語聲拔高了些,「二十日那天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廖晚堂像被驚醒,眼底『露』出些悲『色』,又顫聲道「那天……那天做衣服的繡娘出了點岔子,耽誤了一件袍子的進度,我是小本經營,裁衣裳要便是靠著這些回頭客,當日我記得李老爺十分滿,還和店裡吵起來。」
「掌柜的賠禮道歉,又說晚些時候會親自將袍子送去,之後我夫責罵了那繡娘,這時,晚秋出來幫繡娘說了兩句好話,她便吵起來……」
廖晚堂說的廖夫『色』變,她趕忙道「那繡娘差事沒辦好,自然該罵的,晚秋她又常年病著,幫上忙就算了,還要吃『藥』,吃『藥』費錢,如今生意好做,進項越來越少,她卻還當自己是大小姐,我吵的厲害,是……是晚秋自己說要去送袍子的,還說要去姑姑家裡……」
廖晚堂道「我姑姑嫁去了城西永寧坊,姑姑待她錯,她經常去小住日,因此那日她沒回來,我都沒在意,沒想到……」
廖晚堂這時啞聲道「諸位差爺,晚秋她是如何死的?是被謀害嗎?」
李廉唇角緊抿,「是被『奸』殺。」
廖晚堂夫妻倒吸一口涼,面上滿是驚悸,李廉見狀打量鋪子內外,「你有仇家?平日她與誰交好?有沒有哪家公子對她有意?」
廖晚堂嚇呆了,廖夫也面上青白交加,她道「我是絕仇家的,平日裡,她只有個手帕交,有沒有對她有意,這個我知,應當是沒有的……」
她看一眼廖晚堂,「晚堂還想給她說親呢,想給她說一好親,官家喜商戶,比我富貴的家,但凡知道她常年吃『藥』,便道她好生養,也願結親,這半年,晚堂也在為此事發愁,卻沒想到……」
廖夫驚嚇有餘,悲痛卻多,此時擠出兩滴眼淚來,也知假,廖晚堂顯然比上她心志強韌,李廉又問了許多,皆是廖夫來答,方知廖家沒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