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機門千羽針?!」曾堃見了這兩個木盒竟有如許威力,憑著封豨一身不凡武藝,仍是避不過去,他久在江湖,自然知道墨家機門的名頭,自然認得出這千羽針來。朱家卻是看著兩眼被廢的封豨,緩緩搖頭道:「唐宗主這千羽針固然厲害,可也並未有奪人眼目之心……」唐天機也是有些憾意道:「朱宗主說的是,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此節,若不是他這無脈勁,恐怕還不至於有此重傷!」
越霓在旁聽的有些奇怪,怎麼聽著兩人這話意,似乎這一下是唐天機有些失手,這才廢了封豨雙目,不禁順手拈起一枚落在地上的細針來,雖是銅鐵所成,可針身極細,觸手頗軟,兩指微微用力,針身便彎了起來,這等細末之物打在封豨身上,的確除了雙目之外,全身上下再無可傷之處!可朱家同唐天機之話又是甚麼意思?難道說這一下是歪打正著麼?
張良見封豨手上招式漸漸緩了下來,再過片刻,已然是站在堂中一動不動,也是嘆了一聲,過來從越霓手中接過那一枚細針,端詳片刻道:「兩位宗主說的不差,若是換做旁人,此針只可阻敵,難以傷人,不過封豨君這門功夫,內力凝於一處,急切之間帶不起掌風來,實難避過此針之威!」
越霓見他說話之時,手掌輕輕擺動,微帶掌力,心裡便多少明白幾分,旁人武功內勁,都是周流全身,若是此針對著張良而發,他也未必能避得開,可掌風一出,甚或口中吐氣,都有幾分力道,這些細針弱細無比,全憑機括之力,但凡遇見外力,便被打落,可封豨一身本事,盡在一條臂膀之上,功夫路數又是一往無前,極似野豬奔突,全然不顧前面是甚道路,陡遇這千羽針,一時退不下來,只能拼著中了一身細針,可世間之人,任你一身如銅似鐵般剛硬,唯有這雙目要害,如同嬰兒一般,最是柔弱不堪一擊,平素里就是迎風見沙,也流淚不止,十分難受,更何況被兩枚細針刺中?
「姓張的,你少在哪裡說風涼話!」封豨此時已是全然冷靜下來,聽聲辯位,向著張良道:「咱命中該當如此,就算廢了這雙招子,咱也就此認了,不過這筆賬,咱記下了,將來總有一日,就算咱死了,也自有人來還給天下墨家!」
「封豨!」唐天機聽封豨這話殺機隱隱,卻也不以為意,兵主宗本就同天下墨家勢同水火,又豈會在乎多結一道梁子,他原本心中遺憾的是沒能將封豨毫髮無傷的制住,現下此人雙目已廢,心中憤恨以及,再想打問鉅子下落,多少有些不易,口中冷喝一聲道:「唐某人並非怕事之人,更非怕你兵主宗之人,你儘管教人來尋我,只怕你來的多,死的多!現下你已形同廢人,天下墨家殺你如殺雞狗,要想活命,趁早說出我家鉅子下落!」
「呸!」封豨憑著耳音,轉頭向唐天機啐了一口嗎,仰天冷冷一笑道:「你當咱是怕死之人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封豨若是皺一皺眉頭,便算是你妹子養的!想知道你家鉅子下落,咱還是那句話,早些去陰曹地府跟他相會罷!」
「你當我天下墨家當真不敢殺你?」田解臉上一怒,提掌往前兩步,他性情暴躁,見封豨抵死不肯說出鉅子所在,哪裡還按捺得住!朱家見狀身影一動,已是攔在田解身前道:「田宗主且慢,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又何必跟一個廢人計較,封豨,你今日雙目已廢,天下墨家不跟一個廢人為難,你走罷!」
「江湖傳言俠門朱家乃是當世大豪!看來所言不虛!」封豨也是沒料到朱家竟然肯就此讓他離去,低著頭微一思量,臉上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將來若是有甚麼對不住地方,可不要後悔今日不曾早早殺了咱!」說罷站在屋中,以耳代目,略略聽了聽四面響動風聲,這才慢慢轉身,一步步走出門去,彭越見封豨就此離去,不禁面色陰鬱,向著身邊一個親信輕輕吩咐幾句。
「慢著!」那親信得了彭越之令,剛要跟著跟著封豨慢慢混出門去,朱家卻是突然冷喝一聲,那親信身上陡然一個激棱,站在當地,神色疑懼看著自己老大,朱家卻是一隻看著封豨背影道:「彭老大,我方才所說之話,你可聽見了麼?」彭越稍一愣怔,立時笑了一笑道:「如何聽不見,朱宗主豪俠之人,就此饒了他一條性命,這也算是他的造化!」
「你聽見了便好!」朱家這才轉頭看著彭越道:「封豨乃是我墨家俠門放走的,跟你奉跖寨並無關係,
第277章 西海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