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唐宗主所說的那乘車麼?」一行人出了奉跖寨,果然見外寨已被三百墨家弟子掌控,見了自家幾位宗主出來,都是躬身行禮。原本寨中的那些亂兵,東一處西一處圍坐在空地上,並無一人敢擅動,直到出了鉅野澤,外面大路上已是有四輛乘車在路旁靜候!越霓見了這卻是有些奇怪,初時在奉跖寨聽唐天機說這四輛乘車有些狹窄,多少覺得這乘車只怕規制窄小,可現下見了,都是一轅雙馬,前面形似戰車,盡夠兩人乘坐,可這後面車廂不知為何被封的嚴嚴實實!四輛車盡都漆成通體黑色,連拉車的馬匹也都選的是黑馬,莫說越霓,就是趙青也有些奇怪!
「我同曾大哥坐一輛,青妹同越霓姑娘同乘一輛罷!」張良看了看這四輛馬車,略一忖度,已是安排下來,依著趙青所想,該當她同張良同乘才對,可越霓畢竟是姑娘家,曾堃只怕也不願如此,便只好依著張良吩咐,好在這兩個姑娘本就心性相通,相處得極好,可這一上了車,才發覺後面這車廂看著蠻大,裡面卻是有些窄小,只容一人入內休憩,再多一人,便有些擠迫之意,也只有兩個姑娘都是身形苗條之人,兩人同眠,倒是恰恰容得下,換做張良曾堃二人,便只能輪換休憩!
「車中飲食足備,幾位不要客氣!」唐天機見越霓繞著那馬車不住打量,過來一笑道:「姑娘可曾看出這車有些異樣麼?」越霓也不掩飾自己好奇之意,將那馬車上下打量一番道:「唐宗主何以將這馬車廂壁做的如此之厚?若是薄了些,豈不是顯得寬敞許多麼?還有那些飲食,是裝在哪裡?」
「小師妹你是不知!」朱家過來呵呵笑道:「唐宗主這馬車,輕易不出機門,原本只有一輛,這三輛,想必是唐宗主這一月之中才趕工出來的罷?」唐天機也不答話,只是一笑便算做是默認,朱家這才撩開車廂外面掛著的帘子,向著裡面細細看了一番道:「不是機門宗主,也做不出這等機巧物件來,有了這四輛車,恐怕要剿滅奉跖寨都不算難事!唐宗主此番可謂是費心了!」說著伸手在側邊一個凹處伸手一撳,一塊鑲板緩緩升起,露出幾個罈子來,看的越霓眼睛睜的溜圓,她也坐過不少馬車,可從未想過在車中還有如此布置,朱家又連撳了幾撳,內壁一溜鑲板依次升起,一個個小格子中,非但裝滿酒食干肉,甚或還有預備的衣衫,引火之物,樁樁件件,無不足備,這等能工巧思,自然也只有墨家機門能想的出來,唐天機自是臉上得意非常!
趙青對此卻是有些並不奇怪,不過也知道自己父皇乘車,恐怕十有八九便是墨家弟子所造,不過皇帝乘車規制甚大,所需供給又不用如此預先備好,沿途自有快馬不斷傳遞,因此車中雖有暗格,卻還不似唐天機這幾輛車如此之多,可她心中另有不解之事,轉頭向著朱家道:「這車中藏了這麼物事,不知當真跟奉跖寨交手,又是如何對敵?想必其中定有厲害機關了?」
「那是自然!」唐天機不等朱家開口,已是一臉得色道:「便只我機門這四輛車,足以擋得住千餘精兵,就算是有世間高手前來,憑著這四輛車,也能叫他有來無回!不過這等機括不可輕易發動,因此難以叫姑娘見識此中厲害!姑娘只記得一事便成,這車中暗格之中,一切物事任意,不過這車頂之上這層蓋板,輕易勿動!」
「哦,看來哪裡就是你這車中傷人機關所在了!」越霓聽的不禁往那蓋板上看了看,張良卻是再後笑了一聲道:「唐宗主,我若是你,便不說此話,這兩位姑娘最是好奇,你既然說了,保不住她二人心性一起,真要揭開看看,豈不是廢了你的機關?」
「哪有此事!」趙青向著張良臉色一板道:「我和越霓妹子豈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麼?唐宗主既然說不能動,自然是有不能動的道理!我們又豈會如此不明事理?」她口中雖是如此說,可眼光仍是向著那車頂蓋板瞧個不住,看的張良不禁有些撇嘴,朱家呵呵一笑道:「張兄弟放心,機門這些機關,非是常人能打得開,唐宗主既然說了此板不能輕啟,想必兩位姑娘也弄不開來,除非是將這車砸開才成!」
張良自己也瞧了瞧那頂上蓋板,才知朱家此話所言不虛,這蓋板按說乃是單獨一片,不知以甚法子釘在車頂之上,可從這車中瞧了上去,四周連一條縫隙也沒有,越霓甚或還上車在那車頂四處伸手摸了摸,更覺得這車頂同車身乃是渾然一體!不禁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