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田解不等越霓將這十六個字讀完,臉色陡然一變,身形如箭一般閃出屋去,葛築、唐天機兩人也是當即起身,向著朱家道:「我們跟去看看!」朱家只是不做聲,雙目如刀一般看著那十六個字,半晌才冷哼一聲道:「原來此人不是在躊躇不前,乃是在等援手,田宗主那幾個弟子,只怕……只怕……唉……」
趙青越霓兩人看著那布上暗紅字跡,都是默不作聲,朱家之話說的再明白不過,越霓剛還猜疑這血書是用指血寫成,現下看來,十有八九是以指蘸血寫成,所蘸指血,自然不會是封豨之血,因此田解方才那般焦急!張良心中自是已猜到此事,一臉陰寒,這兵主宗行事果然有些狠辣,只是不知田解那些弟子,到底是生是死!良久才嘆了一聲道:「只怕是咱們大意了,封豨入奉跖寨如入無人之境,又能教唆外寨起亂,決然是有人預先在內,咱們只顧著封豨一人,卻忘了另有人來通風報信!」
「看來這頭大野豬,早就知道咱們跟在他身後了!」趙青現下也明白過來,若只是封豨,無論如何也覺察不到這一行人尾隨於後,更況且他眼盲之下,就算能料出朱家等人不會讓他這般輕易回去,也難以發覺身邊那些墨家弟子,如今這些墨家弟子遭難,自然是有人對封豨加以指點!
朱家自方才一句話後,便始終沉默不語,將那布條放在案上,瞑目不視,其餘幾人也都枯坐一旁,等著田解幾人回來,越霓卻是有些不放心道:「那封豨既然知曉此事,這血書,會不會是他故意引誘咱們前去救援的陰謀,萬一……萬一…….」
「那倒不會!」張良看著一眼面沉如鐵的朱家道:「這般血書,乃是示威,封豨既然知道咱們尾隨再後,若想一網打盡,必然定下周全之策,決然不會行如此貿然之事,讓咱們預先有所準備!更況且這血書中說的明白,要在咸陽城外盡滅墨家四宗,咱們離得咸陽城雖已不遠,卻還說不上城外!」
「想盡滅我墨家四宗,這位高人未免太過高看自己胃口了!」朱家至此冷哼一聲,雙目矍然而開,寒光凜凜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有這等本事,敢跟墨家四宗放對!」張良低頭冥思片刻道:「依我看,十有八九便是那夜闖咸陽宮之人!」
「是他便最好!」朱家猛一抬頭道:「你曾猜測他乃是兵主宗高手,若是如此,他必然位在封豨之上,依著優旃先生當日之言,此人極有可能便是兵主宗宗主之輩,若是如此,朱某倒要領教領教兵主宗現如今這位宗主的功夫!」
「田宗主回來了!」他幾人在屋中或說或停,曾堃卻是自田解出屋,便起身守在門口,生怕封豨在這店中也埋下眼線,不然如何知道眾人在此歇息?約莫一個時辰,忽見店門口人影一閃,正是田解幾人,連忙叫了一聲,朱家也不起身,眼看著田解三人魚貫而入,只是唐天機、葛築兩人,都是面帶震驚,田解卻是一臉怒不可遏,連呼吸都粗重幾分,雙眼之中隱隱透出血紅之色,牙關咬格格直響,看得出這位生性暴躁的墨家宗主已然憤怒至極!
「如何了?」朱家只看田解這副模樣,便知在他口中已是問不出甚麼話來,神色平靜向著唐天機道:「難道都遭了毒手麼?」唐天機也是重重出了一口氣,端起案上一杯酒來,也不管是誰的,一飲而盡,頗有些慘澹之意道:「奉命跟隨封豨的四個弟子,盡數被殺,看那身上傷勢,都是被人擒住,生生挖去雙眼,這血書便是以這眼血寫成,再將他四人折斷四肢,讓他等在荒野之中生生痛死!我們同田宗主追到之時,只剩一個弟子還余了一口氣,只說是被一個身材高大之人制住,至於那人長相,盡被黑布蒙住,因此並未看清,不過此人口音他卻是聽的分明,同封豨說話之時,乃是秦音!」
趙青聽得秦音兩字陡然一驚,趕忙問道:「秦音?這麼說此人是個關中人?哪位弟子還說甚麼了?」唐天機一臉慘然搖搖頭道:「那弟子本已性命無多,此事乃是人家安排好的,血書送到之時,料想那幾個弟子已然喪命,也是我們趕去的快,這才尋見他們,那人未曾料到田宗主門下這位弟子內力頗有幾分根基,這才支撐的久些,可也只說了這麼幾句,便斷了氣!」越霓聽的頗為心驚,不想這兵主宗之人如此厲害,若只是殺了那幾個弟子,也就罷了,偏生要挖去他們雙眼,折斷四肢,再棄之荒野,等他們生生痛死之時,這才送信與自己這些
第281章 西海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