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天拄地?!」趙青嗤了一聲道:「好狂妄的名字,不過比旁人身材高大些罷了,真當自己能頂天立地了麼?良哥,他身材長大,下盤不穩,你只需掌勢不離他下盤,看他怎麼撐天拄地?」她方才見張良與九嬰過招,多少已瞧出九嬰雖有幾分本事,卻未必是張良對手,這下盤更是九嬰武學破綻所在,因此毫不猶豫便指了出來。
張良回頭衝著趙青一笑道:「青妹說的是!」九嬰卻是嘿嘿冷笑,雙掌如風舞動,向著張良兜頭罩落,口中獰笑道:「那你便來試試看!」朱家冷眼瞧著九嬰招式動靜,心中知道趙青說的或許不差,可九嬰既然能名列兵主宗四凶五惡之中,定非泛泛之輩,這下盤破綻,恐怕他心中早已知曉,豈能沒有防備?只不過就算是自己上前與他動手,恐怕也是在這下盤上做功夫,一時片刻也想不出甚麼好法子來!
「朱宗主,我看這九嬰招式,下盤似乎不是他破綻所在!」唐天機看張良與九嬰招數,愈看臉色愈是有些奇怪,他武功雖不如張良朱家這般精湛,在四宗主之中,也算頗有造詣之人,見九嬰雖是身材長大,下盤轉圜不便,可他下盤卻是另有變化之法,同手上掌法相輔相成,再者他身材比張良要高出許多,張良若真是全力攻他下盤,自己這上三路未免失了防備,九嬰居高臨下,豈能錯過這等良機?只是他自知武學造詣不如張良朱家兩人,雖是看出幾分蹊蹺,也不敢據此貿然斷定,只得先探探朱家口風再說!
朱家自兩人動手以來,始終眯著眼睛細瞧,這兩人之中,九嬰勝在勢大招沉,身材高大,雙掌多數都在張良頂門左右盤旋來去!張良勝在招數精奇,內力淳厚,就算勝不得九嬰,自保也是有餘,至於九嬰這武學破綻,他也同唐天機所見略同,看似是在下盤,實則這下盤另藏玄機!
「且看看罷……」朱家再看片刻,眼中露出幾縷不解之意來,微微搖頭道:「張兄弟這一身功夫,決然不會吃虧,不過如此下去,豈不是要打成平手?」唐天機眼光一動,也是瞧著張良身法道:「難不成張公子是想生擒此人?」
「良哥……」趙青初時雖提醒張良力攻九嬰下盤,可觀戰越久,心中越是有些疑惑,漸漸已然明白這九嬰下盤實乃誘敵之策,心裡不免有些著急,見張良還是一味向著九嬰下盤急攻,剛要出聲再度提醒,張良卻是笑了一聲道:「青妹莫急,看我從下盤破了他這撐天拄地的本事!」
「不是,我說的乃是……」趙青只當張良認定這九嬰下盤必是破綻,見他話音一落,招數愈發疾速,心裡不由一急,生怕他著了九嬰的圈套,正要再喊一句,只覺肩頭一沉,耳邊朱家低聲道:「莫急麼,姑娘不要忘了張兄弟同刑前輩那一戰!」
「哦?」趙青心裡突地一陣清明,旋即又有幾分不解,那一戰張良原本不是刑猛對手,可偏生憑著心機智謀,讓刑猛自甘認輸。可這九嬰若是真論武功,只怕不是張良對手,他按說只需憑著自己一身本事勝過九嬰即可,若是用了心機智謀,豈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只是朱家既然如此說,想來定是看出幾分端倪,便將自己話頭強自忍了下去,頗為憂心看著張良身影在九嬰那兩隻蒲扇大的手掌下閃來閃去!
張良實則早已瞧出這九嬰下盤乃是誘敵之策,只不過他心中另有計較,自他同刑猛那一戰之後,對自己身上這門道家玄功,見解不免又深了一層,雖是仍不明那鵬摶九天要訣所在,可現下心中根本不去思量那一招究竟該當如何,只是將這《九鼎道要經》前面八勢使得千變萬化,盡得其中變化精髓,愈是變化的多,心中愈是感嘆這《九鼎道要經》著實乃是一門玄妙無盡的上乘武學,自己從前所見,不過是這門武學皮毛而已,便是這其中任何一勢,全然都可當做一門武學來使,更遑論八勢縱橫來去,就是這八勢之中許多神妙變化,自己內力現下也無法全然施展出來,不免暗笑自己此前還妄圖就此領悟那鵬摶九天精義所在,若是對付九嬰這等外家高手,只需三四勢融會貫通,便能將他敗於掌下!
「去死!」
「跪下!」
趙青見張良打鬥之際,兩眼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一般,不免有些焦急起來,互聽九嬰暴喝一聲,趁著張良雙掌直取自己下盤之際,兩隻巨掌自上而下挾風裹雷直擊張良頂門,跟著右腿膝蓋疾踢,直撞張良面門,要他上下被襲,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