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急不得!」朱家見鉅子行蹤多少已是有些眉目,就算不在此處,也必然跟這西海之地關係甚大,此時人人睏倦,一時半刻也思量不清這其中之事,便伸手將那地圖一卷道:「咱們偶脫死地,乍到此處,,張兄弟方才又同九嬰鏖戰一場,想必也是耗力不少,今日不如暫且歇下,讓張公子休憩休憩,慢慢思想此事!」唐天機幾人都知朱家現下極為看重張良智謀武功,甚或將他當做墨家首領之輩,若不是張良這一路同來,就憑墨家四宗主,必是分歧重重,其中一些難處,未必能輕易而過,自然也都點頭默許,只是九嬰那茅屋之中,實在太過污穢,住不得人,只得在屋外幾丈遠地方紮起帳篷來!
「咱們雖有乾糧,這海中又有魚鮮,吃的倒是不愁……」唐天機眼見住處無憂,拍了拍手上泥土,突然發起愁來道:「可這西海雖大,一派汪洋,卻不能飲,如何是好?」
「唐宗主好痴的心思!」曾堃同張良合力,將兩個姑娘所住的那帳篷搭了起來,又在外面遮了許多厚毛皮,擋著外面凜風,聽著唐天機這一句,不覺笑了起來道:「這漫山遍野,儘是落雪,只需有火,卻不是飲之不盡的水源麼?」唐天機聞言也呵呵大笑,知道自己方才有些想的懵了,只道這能飲之水,必是江河湖溪井中才有之物,反倒將這天降雨雪給忘卻了,連忙取出所帶的炊具來,就幾個帳篷中間升起一堆火來,弄了些冰雪放在鍋中,燒煮的熱了,不離篝火,便滿引了一大碗,一股熱流順著喉嚨直衝胸腹,似乎將這些日子以來滿身的冰雪寒氣都盡數趕出體外,這才頗為滿意咂了咂嘴道:「這麼些日子,便是今日這一口熱水最是美味!」
「哈哈哈,唐宗主可謂知味!」田解此時心情也是大好,一來鉅子下落有些端倪,二來此處飲食無憂,雖是簡陋,比起在山谷中跋涉掙命的那幾日,真不啻是人間仙境,也過來舀了一碗熱水道:「市井之中不是有句俗語,叫做飽時嚼肉無味,飢來吃糠也香……現下這一碗熱水,於你我而言,無異於肉味!可惜這九嬰所居太過骯髒,若不然,便是將他那些干肉拿來煮煮也好!」
「這有何難?」朱家見兩個姑娘跑的甚遠,在九嬰方才脫身之地四處尋覓,也不知在尋些甚麼,心裡雖是有些戒備,可九嬰既然不是張良對手,也未必勝得過趙青手中長劍,多少也有些放心,聽著田解之話,知道他這些日子儘是吃的冷冰冰的乾糧,口中笑道:「這西海中想來不乏美味,就讓唐宗主做些用具,在這水邊弄上些來也好,就算不多,也能就此煮一鍋熱湯罷!」
唐天機其實早有此意,這等事情與他並不為難,就身上拿出一個木匣來,走到水邊,看著有魚出沒地方,機括一發,登時便是一條魚翻著肚皮浮了上來,伸手撈起,臉上微微變色道:「幾位看看,這水裡的魚也都是無鱗的!」
眾人聞聲急忙過來觀瞧,方才九嬰當做兵刃的兩條大魚都是無鱗,眾人多少還有些不敢深信,此時見了唐天機手中這一條,雖是不如九嬰那兩條肥碩,可這模樣全然相同,魚身上也是沒有一片魚鱗!
「故羽朝聖而鱗甲殘……」張良看著那一條無鱗魚,心中突地靈光一閃,口中喃喃道:「鉅子留下那八字謎題,這無鱗之魚乃是其一,羽朝聖說的卻是百鳥雲集所在,倒不知說的是何處,看來只要尋見此地,鉅子所在便有些著落!」
「良哥……良哥……你們快來看!」這邊眾人正朝著西海上東張西望,驀然趙青叫聲遠遠傳來,驚的張良猛的回頭,已是看見這兩個姑娘抬著一件野物,向著眾人這邊走來,趙青倒還好說,越霓抬著這野物,便顯得有些費力。
「這是個甚麼畜生?」張良朱家兩人都是聞聲而動,半路上已是將兩個姑娘接了下來,看看她二人抬的那野物,已是死了,不過似乎死去並未多時,田解過來瞧了兩眼,不禁有些茫然,眼見此物似乎是鹿,可這犄角甚長,又似是羊,同九嬰逃去所抗的相差不多!張良瞧了一眼那野物身上傷口,並非長劍所為,也是有些奇怪道:「你們如何尋見此物的?」
「那九嬰在這附近,設下不少陷阱!」趙青臉上閃著幾分喜色道:「有大有小,似乎是用來捕捉這些野物的,那坑底都埋著尖銳利器,這些野物只要掉了下去,便絕無生路,他只需捉出來吃了便成!越霓妹子說,她們匈奴部落里,也有此法捕獸,冬日裡隔上十
第317章 義骨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