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耳這一聲驚呼,堂中頓時一陣大亂,眾人心中也不是沒想過今日之事被朝廷知曉,有些人隱姓藏名而來,便是為此!可誰也沒有料到,始皇帝今日竟然親自前來!一個個還未楞過神來,門口幾個人影一閃,六個漢子齊齊站在門邊,一個個都是錦衣華服,其中一人背上那張弓極為引人注目,哪位范先生看著這六人,面色陰沉道:「大風府八風之中,六風齊至,看來果然是始皇帝親臨此地了!」
「范增,你一心想復興楚國,為此不惜閉關數載,修練武功,又聯絡江湖群豪,真當朕在咸陽一無所知麼?」大門外始皇帝聲音再度響起!跟著便是一人緩步而入,一身尋常富戶人家打扮,旁人不認得,張良趙青二人卻是認得,正是一統華夏,稱帝咸陽的始皇帝,身後還跟著兩人,一個人面白無須,懷中抱著那柄宇宙鋒,正是中車府令趙高,另一人卻是如今執掌大風府的東陵候召平!
「那又如何?」范增卻不似群豪那般一臉畏懼之意,向前一步道:「你秦國以兵甲之利,侵吞六國,楚國遺民無不矢志復國!」他說話之際忽然臉色一頓,眼神如刀一般盯著始皇帝道:「我知道了,那青衣宗盡數被殺,想必就是大風府幹的好事!」
「哼!他們配麼?」始皇帝冷哼一聲,看著堂中有些抖抖索索的群豪,面帶不屑道:「要誅滅青衣宗這等宵小,只需一郡守足以,何必要大風府出手?不過你要將青衣宗之事算在朕頭上,那也由你!」
「看來陛下今日是預先備好軍兵,要將今日之人一網打盡了!」范增臉色愈來愈寒,心裡更是盤算不斷,始皇帝今日親臨,只怕會稽軍所有軍兵均以戒備,更怕的是非止如此,說不定這山下早已被秦國親衛團團圍住了!
「朕今日乃是微服而來!」始皇帝眼光在堂中微微一掃,略在張良身邊停留,一臉傲然道:「朕自謂也是江湖之人,今日便是來看看這江湖之事,見見一兩位老友,你們只管會盟好了,朕今日絕不追究此事,不過你們聽明白了,朕也只是今日不追究!」
「說那麼多作甚?」項羽忽的長槍一挺,從范增身後突出一槍,直取始皇帝,他本來見了始皇帝親臨,心中便道大事不妙,可不過頃刻,便心中一橫,既然已到此地步,不如便就此玉石俱焚,也算是拼死一搏!
「你想學荊軻張良麼?」始皇帝毫不在意,伸手從趙高懷中拿過宇宙鋒來,劍不出鞘順勢一格,項羽但覺手中一震,極似方才被那劍客劍柄一擊,手中長槍當的一聲脫手飛出,釘在一根柱子上!這才看著一臉愕然的項羽道:「你倒是有幾分膽氣,今日朕便不算你行刺之罪,不過想跟朕動手,你還差些火候,今日你們這些會盟之人中,論武功,堪與朕匹敵的,不過兩三人而已,誰若是不服,儘管上來試試,只要你能勝過朕一招半式,朕便任你自行而去!」
始皇帝這一聲出來,滿廳之中良久無人敢動,只是這心中都在盤算那兩三人到底是誰,不少人便暗地裡向著張良臉上看去!項羽本還想上前,范增早已將他攔下,不動聲色看著始皇帝,他自謂憑著一身武功,也能同始皇帝一戰,可今日大風府六風在此,東陵候召平也不是易於之輩,始皇帝這一劍,更是同今日哪位劍客不相上下,不過看著始皇帝今日並無殺機,心裡倒也有些詫異!
「張公子,當日蘭池一戰,你不少我對手,聽聞你今日功力精進不少,不知到何地步了?」始皇帝見眾人無人敢動,臉上不屑之意更甚,轉臉向著張良道:「不過你若是要跟朕動手,咱們便另擇所在,不用讓這些膽小如鼠之輩在旁瞧著!」
廳中群豪此刻心中更是驚訝,不少人便向著張良看了過來,張良博浪沙伏擊始皇帝之事,天下盡知。可自此再無張良消息,此前多有人猜測張良早已揚帆出海,後來始皇帝蘭池遇盜,世間便紛紛猜疑這些盜匪究竟何人!今日聽始皇帝如此說,才知這蘭池之事,張良竟也參與其中,許多豪傑不由對張良更是欽佩!
「在下當日未能救了那幾個豪士出來,至今心中有愧!」張良向著韓令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向著始皇帝道:「至於跟陛下之約,張良謹記在心,不過今日張良並非是為了跟陛下比試而來,等張良俗事已畢,那時節自然回去咸陽向陛下領教!」
「好!那我就在咸陽等你罷了!」始皇帝看著張良卻是笑了一聲,眼光從趙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