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吐納之法!非是尋常呼吸之法」甪里先生見張良樣子頗有幾分狼狽,呵呵一笑,端坐解釋道:「這行氣之道,盡在吐納二字之中,納則氣行諸***匯百川;吐則長河若涌,風雷激盪,如此才能通經脈,動血氣,行陰陽,存真氣!你也是看過那九鼎道要經的,其中氣走諸穴之法,可還記得麼?」
「記是記得……」張良卻是略有幾分遲疑,他看書雖不敢說過目不忘,也是記得許多,不過那氣走諸穴之法乃是其中不解之處,自己本就不甚明白,連那穴位都分不甚清,便是記得,又有何用?
「記得便成!」甪里先生卻不來理會他到底記得甚麼,眼睛一翻道:「你依著我所言去做便成!」張良也不知甪里先生究竟何意,只得像他那般坐正了,卻見甪里先生右手小指微微一彈,,頓時覺得咽喉處被甚麼物事觸了一下,心裡一驚,難道是這一指憑空之力?再看甪里先生微微發怒道:「你盯著我手作甚,還不閉目凝神,意守丹田?」
張良被這一聲呵斥,也是趕忙閉上眼睛,收斂心神,耳邊就聽甪里先生道:「現下吸氣,我若不說停,絕不可停!」張良情知不可違拗,只得依言而為,吸了片刻,便覺胸中氣息塞滿,不吐不快,剛好呼出,猛覺從被人用手指在自己喉間往下,連點七八點,跟著便是甪里先生聲氣道:「再吸,氣走承漿、濂泉、天突、璇璣、華蓋、紫宮、玉堂、膻中!」張良這才明白,方才那指點之處,只怕便是這幾個穴道,便依言再強行吸氣,哪知這一吸之下,胸中原本覺得再難容半絲氣息,突的有如改道一般,化作一縷細流,流轉而上,依著諸穴又緩緩流下,頓時滯塞之感漸漸消散。
「嗯,到底有些悟性,是個可雕之才!」甪里先生見張良果然有些根底,雖是先有尉僚打通諸穴為基,後有神妙丹藥為輔,到底還得人天資聰穎,見張良吸氣綿然,臉上也是露出一絲欣慰之意,屈指算著時間,恰到張良氣息流經諸穴,一輪將畢,這才道:「尚好,再依方才諸穴逆行,吐氣便可!」
「啊呀,好一條大魚!」張良方才準備吐氣,那邊趙青忽然一聲大叫,欣喜非常,似乎是釣上一條大魚來,驚的張良也是睜開雙目,向著那邊望了一眼,只是他這一口氣還未盡數呼出,心意一分,一望之下便覺胸中一塞,氣息凝在喉中,不上不下,心中一急,連忙又要吸氣,哪知半分氣息也吸不進來,待要吐氣時,喉嚨好似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再難吐出丁點兒氣息來,不過片刻,便麵皮紫漲,雙手連忙往喉中抓去,只是沒有半點用處,就是想呼救,也叫不出聲音來,對面甪里先生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端坐在哪裡,冷冷觀瞧!
「呀!張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趙青釣上一條大魚,自是喜悅非常,剛轉過頭來要給眾人看,就見張良已然是倒在地上,面容扭曲,雙眼凸出,兩隻手已將胸前衣衫撕破,再過片刻,只怕自己要給自己開膛破腹!也是驚呼一聲,哪裡還顧得上大魚,連忙奔了過來,剛要附身去幫一把,只覺一股勁風撲到,登時抵擋不住,腳下一退,定睛看時,卻是東園公以衣袖之力將她拂開。
「哼,如此三心二意,如何修煉上乘功夫!」甪里先生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張良跟前,趁他翻滾之時,足尖飛起,輕輕在他背上一點,張良只覺胸中氣息陡然一通,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眼前頓起一陣紅霧,口中喉中儘是血腥味道,這才明白方才那紅霧乃是鮮血所成,此時也不及計較,連忙喘息幾口,這才略覺舒緩許多。朝著趙青瞪了一眼,半嗔半怨道:「你突的喊這一聲作甚?」趙青霎時也是明白過來,看來是自己方才一聲喊,擾亂張良心神,讓他氣息一滯,險些因此喪命,臉上多少帶出幾分歉意來,口中囁嚅,只是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與她何干?」東園公忽的在一旁厲喝一聲,震的張良同趙青兩人都是身上一跳,趙青也是趕忙道:「老神仙莫生氣,是我不好,不該貿然出聲……」東園公不待她話說完,早是一眼瞪了過來道:「你有甚的不好?此事千錯萬錯,都是他一人之錯,便是因此身死,也是他咎由自取,干你甚事?修煉之人,不知屏息凝神,心無旁騖,如此易受外物攪擾,如何能心止如水?神定如山?你還只是一聲得魚之喜,他便分神氣阻,若是這山中狼嚎虎嘯聽在耳中,又當如何?今日我幾人都在此,還有一個救處,若是功力漸深,自行修
第78章 玄功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