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做了一個夢,他在一條河邊洗手,想要洗掉手上的血污,但是那些血漬就像是從肉里長出來的一樣,無論他怎麼洗,都洗不掉,他一直在水邊洗啊洗,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條河已經被染成了紅色,而他手上的血漬卻依舊存在。
於是,他醒了過來,帶著幾分驚悸,他把手伸到眼前,終於鬆了口氣,那上面什麼都沒有,這只是場夢。
「星河,你醒了?」
星河抬起頭,看到安東坐在旁邊的床鋪上,而周圍則是堆放成一排的床鋪。
「小月呢?」星河問,他沒有在周圍的床鋪上看見嵐月。
「她不在這裡,女孩們被關在另一個房間。」安東走過來,把星河從床上扶了起來,坐起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膝蓋有些腫脹地感覺,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膝蓋上纏了一圈綁的很難看的紗布。
「那個傢伙給的藥和紗布,不過紗布是我綁的。」安東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在自己的被子裡翻出什麼東西塞到星河的手上。
「這是?」星河低下頭,看著手上多出來的東西,是一塊黑麵包。
「之前他們都在搶那輛車上的東西,我趁亂藏了點。」
「嗯。」星河點點頭,「有水嗎?」相較於麵包,他現在更傾向於喝一口水。
安東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那傢伙沒給我們留盛水的工具,所以…」
「沒事。」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咬了一口乾硬地麵包,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雖然干硬得有些難以下咽,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吞了下去。
「我暈過去了多久?」星河盡力吃了半塊麵包後問,他注意到房間裡的其他孩子們都在酣睡。
安東掰著指頭數了數,有些不確定地說,「不是太長時間,大概幾個小時吧。」
「那你呢?」星河試探性地問,「你一直沒睡嗎?」
「沒…沒,我還是眯了一會兒的。」雖然他這樣說,但是他迷離地雙眼真得沒有多少說服力。
星河沒有多說什麼,把剩下地麵包全部塞進嘴裡看,然後問:「那之後呢,發生了什麼?」
「那傢伙把你打暈以後,留下了藥就走了。」安東頓了頓,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的其他男孩,「我和小月把你拖走藏了起來,然後……總之那景象你不會喜歡地。」
星河也看了眼周圍都在酣睡地男孩們,問:「那樣的事情,所有的牢房裡,都發生了嗎?」
安東點點頭,「有人開了頭之後,事情就根本無法控制了,沒過多久,就死了不少人,而出來的人又開始搶吃的,殺了人之後,大家的顧忌就少了很多,不少人都是因為出來之後搶吃的而受的傷。」
「那你和小月呢,你們有沒有受傷?」星河急忙問。
安東擺擺手,「我們事先藏起來了,所以沒事,不過也不是所有孩子都願意拿起那把匕首,所以那個混蛋又回來往那些沒開門的牢房裡扔了不少毒蛇,然後把解藥放在牢房門口逼他們開門。」
星河聽的一愣,喃喃道:「瘋子。」,這種事大概也只有喪心病狂的瘋子才做得出來的吧。
「就是瘋子。」安東點點頭,表示贊同,「那之後,他回來給所有人分了房間,並給所有人發了傷藥和紗布,讓他們自己包紮,剛被關進來的時候,不少人都在哭,不過現在都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星河點點頭,他忽然想起了那個第一個動手的孩子,於是問,「那個第一個動手的人呢,他在哪?」
安東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房間地頭邊,「在那,沒有人敢和他睡在一起。」
星河見他這個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還是明早再聊吧。」
「那好,有什麼事就叫我。」
「嗯。」星河點點頭,躺回了床上,只是一會兒鼾聲就從安東的床上傳來,星河在床上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已經睡死以後,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站起來,羅伊德給的藥的效果出奇地好,他的膝蓋已經不痛了。
他小心地把膝蓋上的紗布揭起來一點,用手指從上面刮下了一點藥膏,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藥膏地味道有些嗆人,星河險些咳了出來,他趕忙隨手把多餘地藥膏抹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