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里靜悄悄地,只剩下重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撐著自己的腦袋發呆。他覺得很迷茫,也很孤獨,嵐月,安東,星河都已經離開了,他們是不是會以後再也不理自己了?
重吾不知道,但是他害怕那樣的事會發生,他不想那樣的事發生,鬼使神差地,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顆堅硬地果實,他不知道自己在船上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一個叫做斯耐夫的莫洛人,也不知道這顆果實是不是真的是象徵著幸運的蒼白之樹的果實。但如果你是的話,能不能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呢?
果實沒有回答他,儘管這是早已料到的結果,但重吾還是很失落,不知緣何,淚水又不受控制的從眼睛裡留了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止住淚水,星河不喜歡看見他哭哭啼啼的樣子。
忽然間,重吾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迷茫地抬起頭,會客廳里只有他一個人,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他剛這樣想,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那聲音飄渺輕靈,聽起來很悲傷,但卻聽不清說了什麼。
重吾站起來,茫然地在會客廳里走動,一會兒過後,他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似乎是從外面傳來的,他推開會客廳的門,進了正廳,正廳里沒有一個人,安東,嵐月,星河都不在那兒,他們都已經離開了自己,重吾覺得心底有些悲慟,他沒有注意到,這讓那個奇怪地聲音在他心底的比重重了幾分。
重吾跟隨著聲音進了院子,在院子的那顆大梧桐樹下,他看見了安東,他也看見了他,但是沒有打招呼,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重吾低下了頭,是的,他在責怪自己,這是自己應得的。重吾悵然若失地走出了葉家大宅,沒有人阻攔他,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確是他的錯,如果在醫院的時候,他能鼓起勇氣去阻止玲;如果在何塞要帶走嵐月的時候,自己鼓起勇氣去阻止他;如果……
如果那些如果都發生的話,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而他們還能像以往一樣能是相依為命的夥伴,是的,這些是他的錯,他本可以做的更好,但是他沒能坐到,他知道自己這樣罪有應得,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痛呢?
恍惚間,重吾已經跟著那個聲音走了很遠,他開始主動向那個聲音靠近,在所有人都離自己而去的時候,還有這樣一個聲音會陪伴著自己,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多奇怪,拿著一顆怪異地果實,雙目無神地走在街上。
他穿過一條馬路,一輛馬車為了避讓他進行了一個危險地急轉彎,車夫停下馬車後,揚著鞭子對他破口大罵,但重吾聞若未聞,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去。
恍惚間,重吾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從五環四區走進了六環四區,一直走到了一塊巨大的黑曜石石碑前,如果星河他們在這裡,會告訴他石碑上的古代魔文寫的是「天工學院」。
重吾探頭向學院裡看,他確認,聲音是從這裡面傳傳來的,於是他走了進去,暮色籠罩下,重吾走進了天工學院,站在校門口的值守的門衛似乎是沒有看見他,並沒有阻攔他。
重吾沿著校園裡的那條主幹道,一路追尋著那個聲音,他繞過幾棟教學樓,穿過綠化帶,到了一座湖前,湖邊豎著一塊牌子寫著「禁止下水嬉鬧」,重吾確信,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從湖心的那個島上傳來的,他繞著湖走了一圈,沒有發現能上湖心島的辦法,他覺得有些累,於是在湖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重吾在思考自己該怎麼上那個島去,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似乎是從自己看到湖心島的那一刻吧,他沒有注意。他看著湖面,心想,如果有一艘船就好了。他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地問題,自己為什麼要去找那個聲音的來源呢?
是啊,為什麼呢?重吾像是猛然頓悟,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自己這是在哪?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雖然腦子裡有印象自己一路走到這裡,但是為什麼自己要來這裡,重吾開始害怕起來,自己會不會就這樣再也回不去了?
初冬的夜晚寒風凜冽刺骨,在都城更是如此,這座臨近小星海的大都會時刻感受著自小星海上飄來地咸澀海風,在這個季節,那就是極具穿透力的刺骨冷風了,重吾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留在了葉家大宅的會客廳里,此刻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那凜冽地寒風凍成一塊冰棍,鼻涕更是不住地留下來,重吾很清楚自己現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