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阿爾戈斯城,見到這眼前一切的塞納子爵和巴蒂斯特爵士一時間也有些震驚,這座城市已經與半個月他們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之前蕭條的景象完全一掃而空,而連城中的拉丁移民也顯然沒有因為查士丁尼的到來而生活遭到太多的影響。
「真是可怕的傢伙,更關鍵的是他現在還很年輕……」塞納子爵喃喃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感慨,將這個小子作為敵人真的是可以說沒什麼比這個更倒霉的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副手巴蒂斯特為什麼一直勸阻他不要輕易與之為敵,所謂見微知著,僅僅看著對方能夠將阿爾戈斯城治理的井井有條,塞納法尼斯便對查士丁尼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
那小子無愧於的綽號,所幸的是,現在的他陰差陽錯之下已經無需擔心這一點了。
在得到了突厥騎兵的援助之後,塞納一行人成功地逃出了科林斯一路上有驚無險終於得以抵達了羅馬控制的莫利亞地帶。如今在熟悉而陌生的阿爾戈斯城至少他們不必再擔心遭遇到危險了。
只是看著眼前守衛在這裡的羅馬軍隊,塞納子爵仍然有些五味雜陳,本身作為亞該亞侯國的權貴的他之前還不容易僥倖逃過一劫,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依仗這帝國的庇護,想起來還真的有些諷刺呢!
「我們真的要投靠希臘人嗎?」塞納子爵用母國的話和一旁的巴蒂斯特爵士低語道,雖說不得已而為之,可是他的心裡卻仍然還有些牴觸。
可是巴蒂斯特爵士的態度卻與之截然相反,「這難道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嗎,我的大人?」抱著懷中熟睡的男孩示意了一眼,只見這個男人繼續道:「戈特弗里的手段你也見到過了,有威尼斯人支持的他下手可沒有絲毫的手軟。現在不是我們自願背叛侯國,而是現在我們真的已經沒有了立身之地。」
這句話說出口頓時讓塞納子爵想起了那一晚上的血『性』與恐怖,沒錯,戈特弗里宮相展開的殘酷清洗可是將全程反對他站在威廉侯爵的貴族全部除掉。沒有審判沒有辯護甚至連絞刑架也沒有,便無數人人頭落地。心中隨即泛起一陣惡寒,自己的副手說的沒錯,他們在亞該亞侯國已經沒有了立身之地。戈特弗里所做的事情在十字軍國家中不能說沒有,比如埃德薩公國的篡位便是先例,可是這次這個男人殘酷的手段卻讓塞納法尼斯也覺得膽寒,再看看熟睡著早已經身心俱疲的小查理,塞納子爵也只好發出了一聲嘆息,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這個孩子怎麼辦?」
「那取決於他願意平平凡凡度過一輩子還是繼承威廉侯爵的遺志延續查普利特之名。」巴蒂斯特聳了聳肩說道,然而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塞納子爵的耳朵裡面卻顯得無比刺耳,因為那對眼前這個小男孩兒來說無疑是千鈞重擔。
而正當兩人交談的時候,不知不覺,眼前的突厥人已經將一行人帶到了查士丁尼所在的府邸前。
只見在門外突厥人阿爾斯蘭還有里奧守備長早已經在等候著他們,看著塞納子爵一行人的到來里奧守備長走到了他們面前好整以暇緩緩地開口道: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們又見面了,塞納閣下,巴蒂斯特閣下。」
「有什麼好迎接的,不過是一群尋求庇護喪家之犬而已。」里奧守備長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阿爾斯蘭卻冷言冷語地譏諷說道。
很明顯作為一個和藹的中年男人里奧守備長明顯態度要比血氣方剛的阿爾斯蘭要好的多。
之前阿爾戈斯之戰,雙方可以說都是老相識了,而巴蒂斯特和塞納法尼斯也都記得這個在查士丁尼手下驍勇異常的突厥男人。而對方言語中帶刺顯然讓巴蒂斯特和塞納子爵都不由楞了一下,塞納法尼斯正要動怒卻被一旁的巴蒂斯特給攔了下來。
而這時,只見塞納子爵的身後,巴蒂斯特爵士站了出來用謙卑的語氣地說道:「敗軍之將而已,能夠得到閣下的收留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此來的我們有要事想要求見查士丁尼大人,還請您能夠引見。」顯然沒有將阿爾斯蘭剛才的那一番話放在心上。
這讓里奧守備長之前神情的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