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漸漸消散,諸人這才清醒過來,深吸口氣,他們就感覺做了一場夢般。
抬起頭,目光望向葉伏天,白衣身影絕代風華,衣衫隨風飄動,那雙燦若星辰般的眼眸俯瞰著下方連玉清的身影。
他說,從今天起,在他面前,連玉清不得碰琴。
此時的連玉清命魂斷弦,受了些傷,但更痛苦的是精神層面的,他自創暗黑琴曲,為的是要對付葉伏天的浮世曲,然而從始至終,葉伏天便沒有彈奏浮世曲。
如今,他連見識浮世曲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更可怕的是,之前他竟然迷失自我,被葉伏天控制精神意志,聽命於葉伏天,剛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此刻想起來,猶如誅心般殘忍,恐怕,他永遠忘不掉這場戰鬥了,那一刻,葉伏天若是要他跪下,他會跪嗎?
意志,受葉伏天所控制,葉伏天的話,便是命令,讓他做任何事,他都會做。
他明知道葉伏天的琴音擁有這樣的能力,他為何還要冒險?
他的境界分明高於葉伏天,為何會敗?
「為什麼?」連玉清低聲說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猙獰之意,似乎是在問葉伏天,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他道榜第五,兩年論道琴道敗在浮世曲手裡,他認為非戰之罪,他只是敗給了天下十大名曲之一的浮世曲,因此他潛心修行,為了再次挑戰浮世曲,然而這一次,葉伏天以三等王侯境界,沒有彈奏浮世曲,卻依舊以殘忍的姿態將他擊敗。
這種痛,其他人不會明白,也不會理解。
「你精通琴道,卻為對付我直接放棄琴音精髓,無視琴之意境,而是急於求成,不走琴之正道。」葉伏天看向連玉清緩緩開口:「你境界高於我,本不至於如此快落敗,以你的境界本更不可能受我所控制,至少能在此之前掙脫出來,即便落敗,其原因,你自知。」
連玉清當然知道,葉伏天的琴音便是將意境渲染足夠,引天地之意一起共鳴,甚至周圍之人的意志力仿佛也為他所利用,盡皆化為一曲,甚至,控制他的琴意、甚至是他的意志力,讓他迷失自我,如若他不急於求成想要孤注一擲擊敗葉伏天,根本不至於被葉伏天乘虛而入徹底迷失。
這一敗,他不僅僅是琴道上敗了。
所以,葉伏天稱他不配在他面前彈奏琴曲。
此時的連玉清似乎不再有以前的風度,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這一戰,太悽慘。
周圍諸人似乎也明白,連玉清本不該如此,不該敗的這麼慘,畢竟葉伏天雖強,但琴道只是他擅長的一種能力,而且還沒有彈奏浮世曲,這意味著,連玉清這道榜第五的人物,根本沒有真正和最強的葉伏天交鋒,便落得如此悽慘的結局。
「你入道宮三年,出手不多,然而每一次出手,都必摧垮人的信念,毀人心性,不久前,又說出如此目空一切之言語,心性,未免過於苛刻。」此時,遠處有一道聲音傳來,許多人想起葉伏天入道宮所發生的戰鬥。
從白澤、到雲峯、到連玉清,還有新入道宮的道戰第一人西門孤,似乎的確如這道聲音所言,凡是質疑他之人,都會遭到最殘酷的打擊,摧毀他人的信念。
自和葉伏天戰鬥之後,白澤、雲峯這些天之驕子人物,心性皆都受到影響,以至於如今在道宮修行,變得不那麼顯眼。
而如今,似乎連玉清,又將要重蹈覆轍。
無數道目光望向那踏步而來的身影,心頭怦然跳動著。
他終於,親自到了嗎。
葉伏天之前的道榜第一人,如今的道榜第二,西門寒江。
葉伏天抬頭看向那邁步走來的身影,神色平靜,開口道:「那麼,我為何如此?」
白澤,當著他的面,讓花解語入聖賢宮隨他一起修行。
雲峯,以花解語入他畫中。
連玉清,在他擊敗雲峯之後強勢出頭將他擊傷。
西門孤,調戲龍靈兒。
「無論原因,每戰必毀人,你是否樂此不彼?」西門寒江繼續開口道。
葉伏天笑了笑,明白所謂這種爭執毫無意義,只是平靜的回應道:「我未曾到過聖賢之境,不知聖賢心境,我非聖賢,自然沒有以德報怨的氣度,我所信奉的是以德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