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他的眼光長時間落在我的臉上,好像我臉上有字一般,我下意識用手背貼著自己的臉,眨著眼睛,「蕭大人,怎麼了」
他依舊不移開目光,我用餘光掃了一下眾人,倒沒有人注意到我倆身上。大筆趣 www.dabiqu.com
「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人,不要租子,更要倒貼。」蕭琰看著我說道,這話應該是對莊戶們說的。聽著像是表揚我,但怎麼帶著些嘲諷。
「如若要離開唐國,一切費用自理。如果要去北境,可以找我身邊這位任大人登記,路途一切開支朝廷自會負責。好了,到此為止吧。」蕭琰說完,他身後站出一個體格結實,相貌老成的男子,這人不是安仁院施粥,幫我和靜安抬粥桶的人嗎
「任大人是不是之前供職於安仁院。」我問道。
「他叫任俠,之前在安仁院,如今是陵州府戶房管事。」蕭琰說道。
任俠恭敬地向我問好後,便對著莊戶大聲說道:「如果接受去北境的,每戶出一名男丁來我這邊登記,此外大家有何疑問,也盡可以問我。」說話的功夫,管事的已經搬來了方案、找來了筆墨,任俠手中拿著一卷黃皮簿子,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來的。
莊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又堅定地向著任俠圍攏過來,我心頭不是滋味,他們又要面臨遷徙,不知道我有沒有做錯。似乎真像他們說的,既然免租,管他們如何支配自己的勞動所得呢。
「該狠心的時候過於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蕭琰在我身邊輕輕說了一句。
「啊」我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睜圓眼睛望著他。
「這些莊戶十之都欠了種奎的錢,自願來你這樣好說話的闊人處耕地還債。因此,他們雖說是可憐,但也很是可惡,不值得同情。」
「種奎」
「他素來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讓步不再額外加息,我呢也不追究他的那點勾當。」
他不再說話,信步沿江而行,我緊跟在後,風中貽盪著甜熟的果香。
「難道便由著他胡來。」
「他也不算胡來,只是有人明知前方有陷阱,還一味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這能怪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錯誤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冷靜的分析透著世道的殘酷。
「可種奎著實可惡了些。」我咬著牙說道。
「你們瀛洲城也有這樣的人,只是些蠢物罷了,何必動怒。」他轉身看了我一眼,手指著一片果子林道:「這片莊子不大,但位置絕佳,又有取之不盡的江水可供灌溉,你該好生籌謀一番才是。」
「大人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不妨指點一二。」我是手捧一腔熱心腸,誠意滿滿地請教。
「你倒有趣,有時候行為舉止令人摸不清頭腦,有時候又頗通世故,倒有些與年紀不相稱的老成。」他充滿好奇地看著我。
我沒吱聲,心裡想,一下子成熟穩重,一下子隨心所欲,這怕正是我老是長不大的原因。
「第一,選人要選對,勤勞本分不投機是基本的,在此之上,注意遴選一些有專長的,比如教書先生、工匠、郎中;第二,不應該免租,莊戶每年都得繳些錢糧,用於義倉、義學等公共事業,如此孩子們有書可讀,碰見荒年,義倉之糧可用於賑濟,自給自足才是長久運營之道,你若事事幫忙,一則你財力有限,二則莊戶們也漸漸形成依賴心理;第三,田莊也要合理規劃,比如水田自然靠近江邊,灌溉方便,山丘之上種果林,不用之物不該胡亂堆積,最好是燒掉。莊務管理千頭萬緒,你們金蘭館的管家倒是勤謹,只是他有金蘭館的家務事,縱然有心,也很難幫你料理到位。總之最好在莊戶中推選頗有號召力的人主持莊務,為防止一家獨大,可以輪流坐莊。」蕭琰發表完一番見解,猶疑地看著我。
「怎麼了,蕭大人。」我克制住內心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之情,差點匍匐在地,三跪九叩。
「無事,我以為你沒在聽。」面對我溢滿星子的眼眸,他眼神還躲閃了一下。
虛談頗恢弘,踐行難上難。蕭大人說起話來,思路縝密,分析合理,只是讓我實行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