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怎麼來了」我問蘭七,很是驚訝。一窩蟻 m.yiwoyi.com
「剛好要去辦些事,順道接上你。」蘭七笑道。
上了車,隔著車簾,我想了想,輕輕問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也不知道蘭七是什麼表情,從語氣上聽去似乎沒什麼打緊的。
「你沒什麼建議嗎」
「你開心便好。」
什麼叫我開心便好。
難道不是應該勸我明哲保身,離初雩先生遠一些嗎。
「瀛洲城傾慕他的女子何其多,不差你一個,誰都尋不了你的麻煩,放心。」
「我並沒有傾慕於他。」
「我知道,義氣嘛,我年輕那會兒也這樣。」
「我以為你是擔心我才來接我。」
「我就是擔心你。萬一初雩先生死了,你一時想不開怎麼辦。」
我默默坐著,嘴角不由地上揚,蘭七那副無須見怪的態度讓我惴惴難安的心輕鬆不少。
跟著我去濱江苑的車夫回金蘭館告訴了蘭七濱江苑發生的一幕,加之初雩先生經常托人給我捎來帖子,蘭七便以為我和初雩先生微生情愫,當他聽到我救了奄奄一息的初雩先生,第一個想法便是初雩先生可不能死。為此他還在接我的路上,跟他認識的一個野郎中打了個招呼,囑咐他隨時待命。這野郎中平素務農,大多時候看牲畜,偶爾看人。
「這豈不是胡鬧,人和牲畜豈能並為一談。」我聽了之後,後背發涼,這大約比葉娘子的泡冰水的邪門歪方好不了多少。
「尋常開醫館的人誰敢接診。」
罷了罷了,反正有了鳩婆婆,所幸是有驚無險吧。也不知道這皇帝以後還會有什麼動作,初雩先生又會經歷怎麼樣的挫磨。
有這麼一個威脅,也難怪初雩先生一直睡眠不佳。
馬車外很安靜,操著近路,專挑僻靜的巷子,蘭七嫂明澤明潤還等著我們吃晚飯呢。
車後馬蹄急促,似有人追車而來。疑惑間,簾外傳來蕭琰響亮的聲音,我不覺心頭一晃。
「你在麼」
「你去幹什麼了」
「你怎麼不回答我」
一問接一問,好似連續射出的利箭,讓我無從招架。
馬車吱嘎停了,響起蘭七的聲音,帶著生意人特有的和氣以及難以拒絕的熱情。
「在在在,我在,蕭大人。」
「我剛剛到了一趟鋪子,然後又去了一個朋友家。」
「是哪陣風把你吹來的。」
我雖然看不見簾外,但我能想像出遇到清奇之人如蘭七,蕭琰肯定會頓生一種拳頭打在寥寥秋風中的孤獨之感。
果然,蕭琰一語不發。
「蕭大人,蕭大人,你怎麼了」簾外蘭七很是關切地詢問。
「我告誡過你離慕初雩遠一些。」聲音更高了一些,克制著怒氣。
為什麼要讓我離初雩先生遠一些,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關你蕭琰何事
當日我寄宿漏風透雨的酸棗子門外的驛館,是初雩先生介紹我去的榕樹庵,讓我暫時有一方安身的所在。
在青螺坊,面對著隨波逐流的命運,是初雩先生勸我坦然接受族人饋贈,還說一來一往便是悠長的情誼。
梨花宴上吟出了「玉鼠群趴一堆」、「瞽目真人下凡」,他還說我想像力豐富。
今日他受到非人的折磨,在熱嘲冷觀中煎熬,當著皇帝,我遠遠躲著,難道皇帝離開,我也跟著逃離麼,那我與那群衣冠「雕塑」有何異。
我緊緊抓著自己的裙子,上有五彩絲線繡著睥睨造化的鯤鵬一雙,不爭氣的淚水一滴一滴砸落在大鵬鳥的杏仁眼中,偶爾一滴觸底四濺開去,開花一般。
都說是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生而為鯤鵬,扶搖萬里,窮極八荒,活得瀟灑隨性。
作為一個人,顛沛流離,命不由己,就算交一個朋友,施一把援手,都有太多掣肘與忌憚。
面對蕭琰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