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成推門進去,熟悉的血腥味撲面而來www.daoyouge.com
他先環視一番,地上凌亂的血腳印令他不由皺眉。
那樣多大大小小的腳印,可見事發時的混亂。
當做兇器的燭台就倒在地上,尖端呈暗紅色,泛著冰冷的色澤。
甄世成轉頭問:「哪一個衣櫃?」
謝青杳看了姜似一眼,抬手指出先前被姜似打開的衣櫃。
「各位就不要進來了。」甄世成說了一聲,帶著得力下屬走進去檢查起來。
他率先檢查的就是那個衣櫃。
就如姜似所發現的,衣櫃內里很不起眼的地方印有兩個不全的指印,看指印的角度,可以想像是一個人窩著身體藏在衣櫃中時雙手最可能停留之處。
這樣的指印,還真不可能是丫鬟們取放衣物留下的。
甄世成盯著指印若有所思。
能留下這麼明顯的指印,汗漬是一方面,那人的手上莫非沾染著什麼東西?
甄世成仔細檢查著櫃中情況,忽然眼睛一眯,對下屬喊道:「把鑷子與油紙拿來。」
接過屬下遞過來的物件,甄世成小心翼翼從最上面略顯凌亂的衣物中夾起一物放在油紙上。
那是兩根頭髮。
甄世成一下子興奮起來。
衣櫃中放的皆是洗淨的衣裳,勛貴之家講究,當家主母的乾淨衣裳怎麼會有頭髮出現呢?
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便是這兩根頭髮是兇手留下的!
雖然有所發現,甄世成很沉得住氣,把物證交給屬下收好,又仔細檢查室內各處,忙碌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走了出去。
見甄世成出來,永昌伯迫不及待問:「甄大人,怎麼樣?」
「我想知道這衣櫃最近一次收拾是什麼時候?」
立刻有個丫鬟怯怯道:「昨天日落之時婢子收的衣裳,疊好放進衣櫃中的。右邊柜子放滿了,還有一部分放在了這個柜子里。」
「這麼說,昨日天黑之前才收取的衣物?」
丫鬟忙點頭。
甄世成捋了捋鬍鬚,這才給了永昌伯答覆:「衣櫃中應該藏過人。」
「當真?」永昌伯駭然,駭然過後是滔天的憤怒。
他與夫人的寢室衣櫃中藏了人,那還能是什麼人,必然是殺害妻子的兇手!
永昌伯用力握住甄世成的手:「甄大人,請你一定要把殺害內子的兇手找出來!」
「伯爺放心,我會盡力而為。不知伯夫人停靈何處?」
永昌伯猶豫了一下。
甄世成相當坦然:「任何物證與推測都不及查驗受害者遺體重要。」
永昌伯依舊猶豫著。
儘管在兒女的勸說下同意了請官府介入,可是真的到了這時候,他依然難以接受妻子的遺體任由仵作查驗。
這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事。
「伯爺,本官帶了女仵作來。」甄世成心知永昌伯猶豫的原因,開口道。
尋常百姓家也就罷了,別說伯府,哪怕小富之家女子受害後能接受仵作查驗的少之又少。
甄世成是個較真的性子,無法忍受因為世人愚昧而使真相隨著受害者長眠地下,乾脆培養了女仵作。
他手下得用的女仵作正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仵作的女兒,說起來也是個難得的姑娘。
「父親——」見永昌伯不說話,謝青杳忍不住喊了一聲,滿眼祈求。
永昌伯終於下了決心,陪著甄世成過去。
甄世成從姜似身旁走過,目光往她身上落了落。
他很好奇這個小姑娘是如何想到檢查衣櫃的,但現在不方便問這些,看來只有找機會問問了。
靈堂就設在相鄰的院子中。
六月天熱,永昌伯夫人的棺槨周圍擺滿了冰盆,一靠近就感覺到絲絲涼意。
一個青布包頭的少女得到甄世成吩咐,走上前去開始驗屍。
「伯爺,回那邊說話吧。」甄世成知道許多苦主難以接受驗屍的場面,留下衙役看守靈堂,陪永昌伯等人離開。
女仵作驗屍的同時甄世成當然不閒著,立刻把廳堂當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