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坤還真是個人物!」
程溪捏著一落厚厚的信紙,大發感慨。
木盒之中確實是周樂松寫給莊坤的信件,每件兇殺案都在信件中有跡可循。
問題是誰能證明這是周樂松的親筆信呢?
身為臨安知府,他可太知道如何隱藏自己了,信件用的只是普通紙張,每封信都沒留下任何私人印章。
只是對比筆跡委實難以服眾。
可莊坤偏偏留了一手!
木盒中除去信件之外,還留有一份密密麻麻的送禮清單。
清單有兩份, 其一是莊坤利用山匪身份劫掠寶物的清單,其二便是他作為「莊員外」孝敬給知府大人的禮物。
「既然是以無中生有莊員外的名義送禮,那必定是要登記入庫的。」
只要取得周府倉庫的賬目,便可一目了然。
「敢情莊坤也不是那麼信任周樂松?」
「也不一定,莊坤確實把他當救命恩人,只不過他一向做事謹慎, 想給自己留個後路罷了。」
而這後路如今成了送周樂松上斷頭台的通信證。
兩人把東西拆開看了一遍又重新放進去,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個時辰。
並且記錄了一份長長的「受害人」名單。
其中不乏有一心為民的飽學之士,除去文官之外甚至還有幾位武將。
程溪捏著名單,頓覺沉重。
這可都是大燕朝的希望,竟然折在了一群山匪手中。
「這些人也不一定都和周樂松有過節吧?」
心理究竟得扭曲成什麼樣兒,能讓他在官場上看不慣這麼多人?
這還做什麼官啊,直接自己另起爐灶好了!
沈星羅不知道她的腦迴路已經徹底飄遠了,一邊從右到左瀏覽受害者名單一邊點頭。
「有不少是反對周丞相的官員,和周樂松沒什麼牽扯,想必是這位權相吩咐的。」
前世他也見過這份名單。
不過是心腹收集上來的,因年代久遠並沒有現在這樣完整。
「想要扳倒周樂松還需拿到府上的倉庫賬本。」
程溪放下名單,「還得等城門開了才行啊——」
「用不了多久了。」
沈星羅看向窗外,「雪停了。」
雪真的停了。
不是下下停停的停,而是徹底停了。
連續三天沒有一片雪花從空中落下, 在雪停的第四天罷工許久的太陽也終於姍姍來遲。
地上、屋頂以及山上的積雪以十分緩慢的速度在融化。
沈家村的人卻表現出了超出正常人的淡定。
「停就停唄, 日子不還是照常過?」
「是啊, 按照以往這個時間早就開春了,也該停了。」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走走走, 趁著還沒到巡邏時間趕緊再練一遍!」
雪真要是停了那最好,不停咱們不也過的挺好的?
不愁吃不愁喝的, 還有人使喚,簡直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
巡邏隊的人只是隨意揭過,轉而把所有精力和激情都放在了滑雪板上。
沒錯,滑雪板。
自從沈星羅和程溪不避諱村民使用它的時候,村里唯一的木匠栓子叔可以說是痛並快樂著。
快樂自然是來找他定做滑雪板的人越來越多,痛苦則是來源於永遠做不完的單子。
滑雪板好做,但村子裡這麼多人,哪裡做的過來?
而且不止巡邏隊盯上了他,就連小孩子和未出嫁的姑娘們也想擁有一個。
這玩意兒星羅家的可以用,她們就完全可以!
栓子如此麻木的做了整整七天,這才把所有滑雪板都給刨出來,手上磨起了好幾個大泡。
「走嘍,去山上,這次我一定滑得過你!」
「手下敗將,你這大塊頭太笨了,怎麼可能超過我。」
「比,今天一定要跟你比一場,我就不信超不過你!」
「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