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手下其實只有十來個僕役,而且還都武功低微,所謂的列隊迎客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真正能「迎客」的也就是蘇星河和李響兩人,連無崖子都只能在一邊看著。
和他們相反,丁春秋的聲勢可就大多了,遠遠的還沒看到人影,就聽見絲竹鐘鼓之聲,還夾雜著不少人在喊:「星宿老仙法駕降臨中原,聾啞老賊快快跪迎!」「恭請星宿老仙弘施大-法,降服聾啞老兒這等妖魔小丑!」
李響聽的怒氣暗涌,雖然這些人不是在罵他,可罵的是他師父,他豈能不氣?反而是蘇星河自己,不知是聽得多了還是涵養太好,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似乎沒聽見一樣。
過了沒多久,從谷口湧進一幫人來,為首一個老者,長得鶴髮童顏,面色紅潤,手中一柄鵝毛扇,飄飄然如神仙中人。他身後跟著二十多人,有人拿著樂器吹奏,有的手持長幡錦旗,上書「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鎮天下」等字樣,看上去好不威風!
除了他們,後面還跟著一群人,其中有和尚、有儒生、有戲子等等又是十多人。李響一眼看去,發現其中竟然有慕容復手下的四大家將,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四人。不過這十幾個人的境況都不太好,不是身上有傷,就是精神萎靡,像是被裹挾而來。
其中有幾個人一見蘇星河,立即激動的跑了過來,一起跪下磕頭,口稱拜見師父。李響知道,他們肯定就是函谷八友了,都是蘇星河的徒弟。可惜這些傢伙和蘇星河一樣,對武功興趣不大,卻喜歡鑽研雜學。李響也正在學習諸般雜學呢,這些人正好可以和他互相借鑑切磋。所以在他們拜見了蘇星河之後,他也以小師妹的身份拜見諸位師兄師姐。
這一幫人當中,為首的自然就是丁春秋了。對於函谷八友的舉動並沒在意,在他看來,他們都在自己掌心裡,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根本無須在意。他在徒弟們的吹捧中,得意洋洋的進了山谷,沒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無崖子。這讓他大吃一驚,眼睛瞪的溜圓,全沒了剛才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過他也是眼光毒辣之輩,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大驚之後大喜的狂笑起來,指著無崖子道:「原來你個老東西還沒死,不過沒死也殘廢成這個樣子了。這幾十年不好過吧?沒關係,我這一次一定幫你解脫了,讓你到西天去享福!」
蘇星河冷哼道:「丁春秋,別太得意了,師父既然敢出現在你面前,就有治你的辦法。叛師之徒,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走了!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丁春秋笑的更加猖狂了,說道:「有治我的辦法?什麼辦法?是這個老殘廢自己,還是你?你有多少本事,我會不知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治我的!」
李響上前一步,俏生生站在那,如一株空谷幽蘭,美艷而又清新,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唯獨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威脅。只聽他說道:「丁春秋,你的對手,是我!」
丁春秋不是沒看到李響,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娃娃,除了長得漂亮點,沒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可是現在居然站出來說,他是自己的對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嗎?丁春秋簡直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他的那些徒弟更是嘲諷全開,侮辱謾罵之詞鋪天蓋地而來。
丁春秋的大笑還沒什麼,那些只會逢迎拍馬的傢伙也敢污言穢語的謾罵,讓李響很是不爽。他回手一招,石桌上擺的茶壺就激射出一道水箭,他伸手一抓,再張開手時,幾十片《生死符》就成型了。然後揮手一撒,這幾十片薄薄的冰片就如那些人的謾罵一樣,鋪天蓋地的將他們罩在其中。
丁春秋的這些徒弟其實也都很不簡單,行走在江湖上也是人家人怕的主兒。可他們大多是依仗各種各樣的毒術,真實武功並不算高明。李響一次攻擊他們所有人,他們雖然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也極力閃避,可還是沒能躲過去,每個人至少中了一片,多的甚至中了四五片。
剛中了《生死符》時,他們只感覺身上某個穴位一涼,接著就沒什麼感覺。但他們是最擅用毒的一群人,不敢小看任何暗器。即使沒什麼感覺,也急忙掏出自製的解毒藥來大把大把的吞下去。然而並沒什麼卵用,等到《生死符》發作時,他們依然又疼又癢的滿地打滾。
剛才還罵的痛快的這群傢伙,一點廉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