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信大師,您說胡六和那道人都是一夥兒的騙子,有什麼憑證嗎?」
既然做出來了這個判斷,空信和尚就不怕任何人質問其中的細節。
聽到果然有人質詢,他頓時就來了精神:「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請聽貧僧一言。胡六本就騙徒出身,和他混跡一處的又豈能是什麼好人嗎?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憑此,便可以斷定這兩人那是同夥。」
「不對吧?還望空信大師指點迷津,方才他們不是相互對立嗎?哪位道長還放出了一記掌心雷,這才將胡六擊倒。這可都是大家親眼所見,其中並無虛假呀!」
「哈哈哈……阿彌陀佛,施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空信和尚早就將其中因果思度清楚了,這才敢站出來為眾人分析:「其實方才胡六和那道人相爭,不過是小小的障眼法罷了!也就哄哄旁人,卻瞞不過貧僧的眼睛。」
障眼法?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呀?
看著大家一臉的迷糊,空信和尚頓時升起了某種天下皆醉我獨醒的飄飄然心態:「阿彌陀佛,也罷,還是貧僧來為大家說一說這其中的假象何在!」
空信和尚平日裡在大相國寺外也算有些聲望,這細細解說開來,頓時就讓不少人恍然大悟,有種撥開了迷霧而看見本質的豁然開朗。
「阿彌陀佛,先前那道人所謂的掌心雷法,誰又看清楚了?左右不過是胡六突然間倒退倒地,爾後刻意扯開衣衫來讓人看見胸口處似乎有焦灼的些許痕跡。至於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胡六與那道人外,誰又知道?」
唔?還有這種思路可以解釋的?
無數人頓時都被空信和尚的腦洞大開給帶進了溝里!
但也有人不信邪:「大師,您說的這些也只是私下揣度而已,當不得證據吧?」
「阿彌陀佛!」空信和尚滿是自信道:「若那胡六沒走,貧僧還不肯斷定。可偏偏他這一走,已然透著心虛,底氣不足。貧僧當可斷定無疑,此前他們不過是唱雙簧而已。」
眼見眾人若有所思,空信和尚再加一把火:「話說方才誰又真正看見那道人所謂的掌心雷法,究竟是怎麼個態勢了嗎?從頭至尾,不過都是他們自說自話而已!」
咦?這麼說來,好像還真是沒錯!
「范大哥,你剛才說看見了電閃雷鳴可是當真?」
「唔,這個……這個……大約是聽錯了,仰或看花了眼吧!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來著!」
「就說呢,這麼遠,誰能瞧得清楚?或許是錯覺也未可知呢!」
「如此說來,空信大師所言果真有幾分道理!」
「哼,空信大師幾時騙過人?俺早就看那廝活像個騙子了!」
「嘿嘿嘿,也不知誰剛才不住念叨,一定要去那道人跟前求個心安保佑的!」
「你……俺那不過是隨便說說!」
頓時現場就有人爭執起來,但卻也有人反應過來:「空信大師,這麼說那道人所謂的開光賜福,其實不過是為了騙人錢財的手段!」
眼見眾人醒悟過來,空信和尚頓時滿面得意之色的點點頭,又很是鄙夷的掃了廊廡一眼:「那是自然!若不為了騙錢,他又何必來萬姓交易大會呢?」
行騙行到我大相國寺的頭上來了,若不給你些教訓,真真是豈有此理!
……
聽完了章義所描述的場景後丁陽當即無語,雖然這和尚的證據分析完全不靠譜,估計胡六之所以溜走也只是自認兩邊都得罪不起。
可是他的最後結論,的確還真是說中了丁陽的心思。
這可怎麼辦才好?對了,還要問問這空信和尚到底是個什麼人?
「唔,說起空信和尚的事跡,大相國寺周圍沒有不知道的。出家以前做什麼的小人不太清楚,可出家後這幾年在京師里屢屢助人為樂,惜老憐貧,倒也闖出了不小的名聲。為人十分熱心腸,但卻嫉惡如仇,也算是大相國寺的名僧。」
助人為樂?惜老憐貧?嫉惡如仇?
敢情這傢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個騙子?
雖然我的確是個騙子,可我並沒有打算騙錢呀!按照時空穿越攜帶物資的限制,就算我全拿黃金回去二十一世紀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