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峰,七星劍閣。
建於後山,七座劍閣隱成陣勢,對應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白石坐於雕龍大椅上,這位實力、權勢僅次於尊者的金丹強者,雖然已經活了幾十年,但仍然是一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他正摩挲著光滑的下巴,若著所思的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一名玉柔峰弟子。
這人抬起頭,正是賣避水符咒給鍾夏他們的徐昌元。
說到這廝也倒霉,見識到了鍾夏他們的實力之後,他又了解到,這些人不過是為了爭藍心草,本來是不欲摻和進去的。
哪知道,這位白典的父親……也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知道了他的兒子那些狗腿子,曾在自己這裡買過避水符咒。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徐昌元額與臉上冷汗涔涔,口中說的,正是青木海的夜裡一戰。
白石只是默默聽著,最後揮揮手,示意徐昌元站起來,凝視著他好一會兒,良久不語。
直到那徐昌元把頭低不敢抬,幾乎要貼著脖子了,白石才出言打破沉默。
「這事,錯不在你。」
徐昌元又驚又喜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石一眼,本以為,發生了這種事情,這位天元峰的掌星劍者之一,肯定會大怒之下的殺了他,原本他都只求不禍及家人就好了,怎麼還想得到能夠活著離開。
「不過。」
白石眸中戾氣一閃而過,僅僅兩個字,就馬上讓徐昌元一顆剛提起的心。又重重的墜了下去。
只是白石確實沒有殺他的心思,白典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只是他的養子,並且只收養了一年,並沒有多少感情基礎。
重要的是。聽徐昌元提到那群弟子的特異之處,白石已經知道這些人是魔心種,更是不能隨意出手對付他們,但這不代表,自己就會輕易放過他們。
這是修仙界的常態,越是強大的個體。越是難有後代,這是自然的規則,儘管一些秘術可以做到這種事情,但也要使用者消耗大量的本源力量……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人,都很難忍受自己的力量下降大半。
「去。把那幾個人,都給我請來,天黑之前辦不到……天元宗家大業大,偶爾損失幾個弟子,不算什麼。」
白石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也沒有多深的城府,做事簡單直接,是*裸的威脅。儘管在天元宗里,殺人是不被允許的,但坐到了管理層位置的他們。已經不用動不動就殺人了。
殺人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最容易結下死仇,對於掌握權柄的他們來說,往往只要一條命令,自然就會有人屁顛的替他們辦事,討他們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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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鍾夏、朱清、荀志平、蕭玉關、青音五人。都是面色陰晴不定的出現在天權劍閣。
然而,這位金丹強者僅僅是用眼神看過去。神魂中含著的強大精神力威壓,開始讓他們五人包括侍立一邊的徐昌元。都覺得自己背上像是背負了一塊大石。
鍾夏是這群人里的精神抗性最高的,甚至於徐昌元都無法和他相比,因為鍾夏多了一條古怪手繩增加的5點精神抗性。
但縱然是這樣,鍾夏也覺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著,強迫著,看向眼前這位面容俊逸的年輕人,但那雙眼神宛如大海深沉的眼睛,讓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樣的眼神不可能被一名二十來歲的普通人掌握。…
白石有意看看魔心種們的實力,於是一點點的增強了他的精神威壓。
於是乎,鍾夏他們感覺自己動彈不得,身體越來越沉重,從仿佛被一塊大石壓著,到這塊大石越來越重,像是巨石一樣……
撲通!
最先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的,是朱清,隨後徐昌元也只遲了他幾秒,就一起對白石奉獻上了膝蓋。
就在他們雙膝跪地的時候,身上的壓力徒然一松,只覺得各自的背上已經被汗濕透,但是白石不發一聲,他們站起之後,也只能靜靜站著。
「你們倆個,可以回去了。」
意外的,白石看了他倆一眼,說出了一句話,讓他們如獲大赦。
徐昌元心裡狂喜的告退,迅速離開,朱清則是三步一回頭,擔憂的看著鍾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