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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菡冷笑道：「十幾年的感情？你還不是轉眼就拋在了腦後？顧皓琛，我從前就是想著我們好歹認識了那麼多年，你就算不相信我，也總會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吧，可結果呢？」
「我……只是……」顧皓琛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那時候，精神上出了一些問題，是生了病，小菡，我現在也不清楚我那時候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那你現在恢復好了嗎？」
顧皓琛沉默了。
陸星菡閉了閉眼，沉聲道：「那你為什麼對蘇玉就百般溫柔？你這病情還是看碟下菜的嗎？一遇到我就發作了？」
顧皓琛咬牙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我已經做錯了事情，只想補償你，可是在我生病醒來以後，你就已經去了P國了，我還去問過米筱瑤，但是她不肯告訴我，連段驍都沒透露過。」
「那趙小姐又是怎麼回事？」陸星菡笑了，「顧總，是不是還要我來提醒你，你已經快和趙小姐結婚了，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是嗎？」
「……你滿心滿眼都是你那個先生，都不曾回頭看過我一眼，我有什麼辦法？」
「所以就準備結婚？」
顧皓琛苦澀道：「我要和一個公司談合作，已婚的身份才方便簽約。我和趙小姐連面都只見過幾次，她的全名我都是剛知道不久。」
陸星菡沒有接話。
顧皓琛道：「但你現在回國了，那個先生也……所以我想，小菡，我們是不是能……」
「不能。」陸星菡直接道。
顧好疑惑道：「難不成你還要為了他一輩子都不再談戀愛了嗎？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顧皓琛，其實以前還沒和你離婚的時候，陶總也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他問我，他到底有哪點不如你。」
顧皓琛語氣一冷：「就是那個陶律師？他果然對你圖謀不軌。」
「或許以前是這樣吧，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放下了。重點在於，我當初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執著的想要守著你。但之後先生告訴了我一個真理——破而後立。只要我的心裡沒有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句話像一根利箭，刺得顧皓琛心中鮮血淋漓。
他緩了好幾秒鐘，才勉強找回了意識，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嗎？
「小菡，我寧願你繼續恨我，也比你對我一絲感情都沒有要好。」
「我不恨你了，不恨也代表不愛，這樣我才能走出那段失敗的感情。」
「那你也可以試著不在乎那個先生，你不就能走出來了？」
陸星菡堅定的搖了下頭：「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不能？」
「因為在這世上，先生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是他存在過的唯一證明，要是連我都不記得他了，他豈不是一絲痕跡都不能在這世界上留下。我要留住和他在一起的記憶，直到，我也離開這個人世為止。」
車裡頓時又安靜了下來，但和剛才那種安靜又有一絲不同。
剛才的安靜是無言的平靜，而現在則是暗潮湧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