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冰若的宮尚雨。
「木木,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宮尚雨的小手在胸前對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
「為什麼會被判定與魔教勾結?將一切丟給我不就可以了麼?」
似乎是因為冰若的聲音有些嚴肅,宮尚雨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那也不能怪我啊,我說了他們不信啊,嗚嗚,我的真氣運轉起來就會吸收別人的真氣,他們說這是魔教才有的功法。」
被逐出山門,還是仗著姐姐的求情才保住一身修為,宮尚雨本就一肚子委屈。這一路缺衣少食,更是柔弱可憐,被冰若這麼一凶,簡直瞬間就嚎啕大哭。
冰若梗在心頭的那口氣瞬間被這淚水衝散。嚶嚶怪本就是因為救了他才牽扯進這些,雲山丟了神器,又失了面子,自然都要怪罪到這小丫頭身上。
心中嘆氣,冰若也板不住臉,哪裡還能把自己的氣也撒在嚶嚶怪身上?看著她不敢挪步的樣子,無奈道:「過來吧!一個人站在那幹嘛呀?除了我還有誰能收留你呀?」
得到肯定,宮尚雨更是「哇」的一聲哭出來,小步飛快的跑來,一頭扎進冰若的懷裡。
僵硬的抬起手,摸了摸宮尚雨的腦袋。冰若心中卻仍然盈滿羽清的身影,迴蕩著林莫語的那句:「就在你左右逢源,被一群小姑娘圍著轉的這些日子裡,你知道羽姑娘是在怎樣的血雨腥風中掙扎著求生的麼?」
重建幽蓮谷,與九州名門正派為敵,這後面,究竟是怎樣的刀光劍影呢?
只是如今,冰若卻只能將這份情誼小心的藏在心底最深處。目光複雜的看了看小溪對岸的方向,終究還是帶著兩個女孩兒離開了這裡。
另一側,消失在幾人視野的林莫語卻是終於撐不住,跌倒在地上,無力的咳了咳,卻是並沒有咳出鮮血,只是身體莫名虛實相間的閃了閃。
勉力調整好氣息,林莫語搖搖頭,只覺得自己還是太衝動。羽清馬上就該找來了,這種時候他去管那商冰若做什麼?讓他去找啊罵他個狗血淋頭自然就死心了啊!管他呢?
難不成,自己還真的是吃醋了不成?
等到羽清安排好了一切,去策書齋的時候,已經又是兩天過去。汪家村的村民在她的安撫下已經重新回到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也暫且和那群曾經的盜匪和睦相處。只不過那些「盜匪」,如今更應該稱作「佃農」就是了。
策書齋山門,羽清輕車熟路的拿出自己的木頭吊墜,再次被兩個門童尊稱著「齋主」迎進山中。這一次不需要羽清再釋放靈識去尋找,林莫語果然就在齋中,山頂那閣樓之上。
門童指點了方向便不再理睬自己,只讓她上山去尋就好。羽清不禁感慨這天命之子好大的排場,果然不再是當日他求著追隨自己的時候了。
閣樓之上,檀香幽幽。
安靜靜謐,仙氣繚繞。明明是冬日,卻沒有一絲蕭索,紫竹林沙沙聲猶如海浪輕輕撥動,縈繞著,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樓閣欄杆畔。
林莫語白衣勝雪,端坐在一張木藤方桌前,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拈著棋子,正在一個人,與空氣對弈。
棋子落下後,便是扭頭,看到羽清,笑了笑。
「你來了。」
羽清竟是一愣。
她記憶里的林莫語,總是溫潤如玉,恬淡如水,卻還是頭一次如此的不染似雪。
如玉公子,絕色少年,他只是在她需要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沒有過多的糾纏,沒有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他只是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默默安排好了一切。
「發什麼呆呢?」似乎是感受到羽清的愣神,林莫語再次輕飄飄的開口。
「沒什麼,只是覺得今日的你,很不一樣。」羽清竟然不自然的撓撓頭,走到閣樓之上。
林莫語卻是略帶嗔怪道:「羽姑娘只是今日才第一次正式端詳過我吧?」
被這麼一調侃,羽清倒是自然許多,沒有了那片刻的不知所措:「怎麼會,生的好看的公子,我第一次見就會仔仔細細的端詳了。」
「那,姑娘可還記得在下的話麼?」
羽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