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是被浴室內嘩啦啦的水聲吵醒的。
酒店落地窗遮光簾遮擋掩飾,讓人分辨不出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如宿醉般頭疼欲裂,習慣性去按太陽穴,可胳膊酸疼得根本抬不起來。
不止胳膊,她全身都疼得厲害,尤其是最私密的地方。
林謹容!腦中炸響驚雷。
她猛然坐起身,全身的血液都凝結成冰。
她死死按住胸前的被子,看著丟在地上還未乾的羽絨被,和散亂一地的襯衫、西褲、毛衣她的牛仔褲,昨晚的畫面電影般在腦海中掠過。
她都幹了什麼!余安安面無血色。
林謹容是林家的養子,名義上是她生母的弟弟!她明明不想和林家再有一絲一毫牽扯,卻在藥物作用下和林家的養子上了床。
昨晚她是有一絲清明的,否則也無法準確喊出林謹容的名字。
藥物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意識模糊,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吻上林謹容,拉住他哀求他。
余安安雙手掩面,掌心碰到腫脹發麻的唇,疼得她一個激靈回神,顫顫巍巍下床去撿自己還未乾的衣服。
意識這涼透的衣服在隆冬是沒法穿上身的,她剛從酒店衣櫃取出浴袍將自己裹住,就看到沙發上擱著幾個購物袋,其中三個是女士的。
沙發旁擱著女士鞋盒,是她的碼數。
應該是林謹容吩咐助理去買的。
一次性內衣褲、襪子,還有新保暖衣套裝、牛仔褲、毛衣和羽絨服。
她朝水聲不斷的浴室看了眼,忍著身體不適哆哆嗦嗦換上衣服。
這個時候,要是溜了不見面,至少有一段時間兩人都不會尷尬。
可他們關係太特殊,話不說清楚不行。
余安安穿好鞋,壓下逃走的念頭,坐立不安等著浴室洗澡的林謹容,心始終懸著。
很快,浴室內水聲停了。
坐在沙發上的余安安緊張地挺直脊背,用力攥住沒電的手機,心如擂鼓。
昨晚,雖然神智被藥物剝奪。
可她還是清楚地記得林謹容在黑暗中,低聲哄她第一次不能太急的醇厚嗓音。
清楚記得林謹容的氣息。
記得林謹容薄唇碰上她唇瓣剎那給她帶來的戰慄。
沙發上,余安安耳朵越來越紅,整個人像燒起來般,不安看向浴室門口。
吹風機聲停止,她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
浴室門打開,穿著西褲,正系襯衫紐扣的林謹容出來沒看到床上的女人,側頭就瞧見沙發上已經換好衣服的余安安。
他扣襯衫紐扣的手一頓,視線落在余安安毫無血色的臉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林謹容的表現平靜尋常,可余安安的心卻越跳越快。
昨晚的事情,他們何止是越界。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可林謹容是她生母家的養子。
「昨晚的事,謝謝你!」余安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也……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低下頭:「你是林家養子,而我……別人都以為我是你生父那邊的窮親戚,我們是有血緣關係,這麼多年你才會照顧一二,所以昨晚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事情要被人知道,林謹容和她就得背上亂一倫的罪名。
林謹容以後還怎麼做人,怎麼在商界立足余安安一直都知道林謹容想離開林家,讓林家接她回去。
那麼,林謹容很可能利用昨晚的事,公開她實則是京都林家獨女的親生女兒。
那對她的生母林謹樺來說,又是一場災難。
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中了藥的是她,求林謹容上床的是她!該來善後的,自然也是她。
「好林謹容眸色深沉,不動聲色轉身彎腰拿起床頭柜上的腕錶帶上,語氣平和醇厚,「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我讓蘇助理帶你去醫院檢查下余安安抬頭看向林謹容,難掩錯愕。
她還以為,林謹容會藉此機會給她分析利弊,帶她回林家。
連冷硬的說辭她都準備好了,結果林謹容卻只關心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察覺余安安的視線,正慢條斯理系領帶的林謹容抬眸,眼底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偏偏平靜得讓人察覺不出一絲情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那麼卑劣被林謹容看透,余安安如坐針氈:「不是,我沒有懷疑你的品性,只是……」手機振動,林謹容看了眼並未接,拿起西裝套上。
「酒店的監控我會處理,這件事不會外傳。
余家人上節目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當年林家給你母親準備的身份很充分,他們只能查到你母親的確是在醫院大出血死亡的,只是你難免會被捲入其中……」林謹容整理袖口:「真的不考慮出國國外可供你挑選的大學很多以余安安的成績,只要林謹容捐錢,入哪一所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您想幫我,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沒有再勉強,林謹容電話一個接一個,他接完電話同餘安安說:「我有事得趕回京都,安姨已經沒事了,想來你還有事要處理要在海城多留幾天,在你離開海城之前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