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鎮內,數百扮作騎卒的江湖武夫嚴陣以待,眼中神采奕奕,那名年輕人雖說不再眼前,可依著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就在這城隍鎮附近不遠處,剛才上樓又下樓的那老頭子明擺著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江湖武夫,他獨自離去不久,果不其然,那宋先生便傳來消息,說是那老人便是王庭請來的宗師高手,雖說不入武榜,但一身修為不低,雖說不知道能否一定將那年輕人斬殺,可總歸還是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的,而且宋先生言語之中尚且表露了有很大機會那老頭兒獨自斬殺不了那年輕人,需得他們搭手才是。
這讓他們眼露精光,這年輕人雖說修為駭人,可那顆頭顱當真算是價值千金啊,要是能夠分到一杯羹,可就算是一夜暴富了,這北匈官場想著要晉升還不簡單,不過就是功勳二字,這斬殺那攪亂北匈江湖的年輕人,可就是一樁天大的功勞!
贏耒奇緩緩下樓,來到街道上,翻身上馬之後看向北方,眼見著宋均跟在身後,他輕聲一嘆:「宋先生,野老匹夫修為深不可測,萬萬不是那年輕人可以抗衡的。」
宋均微笑道:「江湖代代有新人,若是那年輕人才入北匈有如此想法倒是不奇怪,可如今他早已經殺過了吳太常和年十三,再有這番想法,便不對了。野山修為深不可測,終究也只是沒有踏過那條門檻,那年輕人再年輕,畢竟也是第五境的宗師高手,兩人之間,客觀上來說,勢均力敵。只是野山養了一口氣,卻是最大的變數。」
贏耒奇低頭不語。
這想著截殺那年輕人,前前後後這已經算是第三波了,前面兩次,一次讓這年輕人殺過無數北匈甲士,一次讓他斬殺過一名第五境的年十三,這最後一次,算是北匈江湖已經拿出了除去北海王甘如之外的全部底牌,若是還攔不住他,就真是這張江湖的臉皮徹底被那年輕人扔在地上反覆踐踏了。
這江湖何曾受過如此恥辱。
數百騎在街道上屏氣凝神,並未有什麼動作。
只是人人都握住手中兵刃,胸中氣機提到頂點。
半炷香之後,眾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模糊身影。
他疾馳而來,看著這街道上的數百騎。
贏耒奇尚未來得及開口,便看到一縷劍光閃現。
他下意識低下頭。
有一柄古劍激射而來,將一位用刀的北匈武夫釘在街道上,瞬間便斷了生機,死得不能再死了。
眾人側目,然後便見到一個手中提刀的男子大踏步撞進這數百騎以人做成的牆。
街道上森然劍意,那男子用刀抹斷一個北匈武夫的脖子,皺眉看向這數百騎,淡然道:「早知道這裡有埋伏,虧得我把那老傢伙甩開了。」
贏耒奇抬起頭,看向那個已經在北匈攪起無邊風雨的年輕人。
宋均低聲暗罵了一句,他本意是野山拖住這年輕人,最好是便由他斬殺了便是,哪曾想過這年輕人居然是先甩開了野山,徑直來到此處,他這套陣勢雖說能攔住第五境宗師,可誰也不知道能夠攔多久,若說這年輕人和野山一戰,僥倖勝過他之後再來此處,他便有信心就他斬殺在此,可他尚未與那老匹夫交手,一身氣勢尚在巔峰,這如何能夠攔得住?
不過雖是如此,宋均仍舊是高聲喊道:「結陣!」
這一聲令下,那數百位武夫瞬間身形變幻,各站一角,在街道上擺出一個奇怪陣型。
葉如晦一刀捅穿一名北匈武夫的腸肚之後,抽刀之時帶起一股風雷聲,順勢將身旁的那位也是一併斬殺,兩位武夫的屍體倒地之後,他這才去拔出那柄古劍,眼見著這擺出了如此陣型,也不詫異,只是收劍回鞘,看向那端坐在馬背上的贏耒奇,有些奇怪的問道:「聽說北匈有個野人,便是說的你?」
贏耒奇視線放在葉如晦腰間的古劍身上,剛才這年輕人御劍殺人,可不是衝著那名冤死的北匈武夫的,而是確確實實是想著要殺他的。
贏耒奇看向這個年輕人似笑非笑,感慨道:「郭硬便是死你你手上,倒是不冤枉。」
葉如晦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廢話,看著贏耒奇做出一個用刀割脖子的手勢之後,大踏步向前,直直向他殺來。
數百位北匈武夫聚集在贏耒奇周圍,殺葉如晦是一樁功勞,可若是讓贏耒奇這個王庭子弟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