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大年初一,但有人歡喜也有人愁。
就在整座陵安城都沉浸在歡喜中的時候,那座整個大楚最尊貴的宮殿裡,有個男人悠悠嘆了口氣。
然後,宰輔大人便緊急被宣進了宮,來宣宰輔大人的內廷總管柳公公破天荒的一個勁的催著宰輔大人快點。
這放在平日,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縱然他身負聖渝,但仍舊面對這個權傾朝野的老人,也不敢半點不敬。
要不是臨出宮之前看著皇帝陛下的樣子,他是萬萬不敢催促宰輔大人的。
反觀宰輔大人,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起來的時間也確實晚了些,再加上今日並不早朝,宰輔大人便還沒洗漱。
等到下人通報說宮裡來人了,宰輔大人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才開始慢悠悠的穿衣。
柳公公在門口等的心急如焚,小半炷香後,實在是等不及了,便推開門進來。
看到宰輔大人還在慢吞吞的穿官服,一看宰輔大人的樣子就知道宰輔大人還未洗漱,他著急開口道:「哎,我的宰輔大人,您老快點,陛下可等的著急。要是誤了時辰,咱家被責罰到沒事,只是怕誤了陛下的大事。」
宰輔大人輕描淡寫的看了柳公公一眼,緩緩開口,「陛下要是這點耐心都沒有,這偌大個大楚,平素間這麼多事,陛下不得著急死?」
一邊說著,宰輔大人一邊用清水洗了把臉,柳公公見狀連忙把布巾遞過去。
等宰輔大人把水跡擦乾後,柳公公才開口道:「咱家比不得陛下和宰輔大人,您二位每天想的都是一等一的軍國大事,咱家呢,每天想的無非是把陛下伺候好了,自然也就沒有您的氣魄。」
宰輔大人沒有說什麼,示意柳公公可以走了。
柳公公如蒙大赦,忙不及跟著宰輔大人出去。
宰輔大人路過庭院的時候。還不忘吩咐老管家給庭院裡花澆些水。
等到了門口,要上轎子的時候,宰輔大人才朝柳公公問道:「今早宮裡有沒有收到些東西?」
本來宮裡的事情,臣子沒有過問的權利,不過宰輔大人
向來不是「安分」的臣子。
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宰輔大人反而覺得沒什麼。
柳公公也知道宰輔大人的性子,也知道他和陛下的關係。
要是別人來問,柳公公指定是不會說的,不過若是宰輔大人問,他也就告訴他了。
柳公公低頭低聲說道:「今早從靖南有封軍報入宮。」
宰輔大人點點頭,哦了一聲。
便吩咐走吧。
等宰輔大人過了午門,柳公公便說道:「陛下在御書房等著您,咱家就不陪著您進去了,這宮裡還一堆事情等著咱家去做,咱家不在,這堆小兔崽子指不定要搞出來什麼么蛾子出來。」
「嘿嘿,咱家不去見陛下也省的陛下罵,要是氣壞了陛下的龍體就不值當了。」
宰輔大人擺擺手,示意柳公公去忙他的,自己朝著御書房走去。
等宰輔大人推開御書房的門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副讓人忍俊不禁的場景。
只看到那個站在大楚頂峰的男人,趴在書桌上正在聚精會神的畫畫。
而畫的不是其他,正是這個男人的妻子,也是被外人稱為皇后的女子。
宰輔緩緩開口,「你這畫的是個什麼?」
被宰輔大人說話驚的筆都掉了的皇帝陛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個老傢伙,要是婉蓉知道你把朕給他畫的畫像弄成這樣,她會怎麼做?」
宰輔大人搖搖頭,「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你把她畫成這個樣子,恐怕陛下才是吃不著兜著走。」
皇帝陛下聞言低頭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大作,想了想自家那位,很自覺的把畫作揉作一團,扔掉了。
這位皇帝陛下與他的先祖比起來,不算是最傑出的,但必定是最專一的。
他只有一個妻子,在這一點上,便是無數名君都不能及。
宰輔大人搖搖頭,輕輕開口,「這麼急急忙忙讓我來,是邊疆又有事了?」
皇帝陛下點點頭,隨即感覺不對,「唔,你怎麼知道?是柳寶那個混蛋給你講的?」
「嗯,柳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