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想法)
一路往北而去,見識了東越不少風土人情的葉如晦,也看見了許多與大楚不同的景象,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東越普遍信佛的緣故,葉如晦就算在人跡罕見處行走也沒有碰到過山賊土匪之流的,只是偶爾在官道旁見到過些面黃肌瘦的流民,有的拖家帶口,有的孑然一人,各有百態,葉如晦無事,便隨著這群流民緩緩北上。
正疑惑著為何看不見東越境內的眾多僧人的葉如晦終於在某日午後在一處人多地方看見了一群正在開齋施粥的僧人們,其實仔細看來,這些僧人的穿著也比這群流民好不了多少,不僅身上衣物儘是補丁,就是腳上穿的也是草鞋。倒是這些僧人的臉上都極其溫和,因為鍋裏白粥不多而引起一些流民不滿,繼而破口大罵,什麼禿驢、臭和尚的不雅言辭都有,倒是這群僧人始終都是面色溫和,沒看見哪個僧人做出憤懣之舉的。葉如晦若有所思,在大楚那邊,佛教本來就是外來教派,很不受大楚百姓待見,甚至還有讀書人寫出過「盛世道士歸隱深山,和尚下山行騙。亂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關門避禍。」這類的句子,而作為人人禮佛信佛的東越則是對這外來的佛教異常尊敬,甚至東越的僧人地位都比之一般百姓要高得多,現在東越僧人這樣回報,倒是應了那句所種何因結得何果的話。葉如晦駐足在此兩日,想了很多問題,才終於在第三天清晨離去,繼續北上。
走走停停,葉如晦算著時間都已經走了差不多一月時光,走在官道上自然消息源源不斷,而這些日子他聽得最多的消息便是關於唐致直的,這位緊急入都陽城的東越郡王,在入城當日便被正式授予京畿大將軍的職位,獲得東越都城守軍的管制權,而在第二日,他的女兒便被正式封為明珠郡主,也算是給唐致直吃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糖。至於接手禁軍之後的唐致直便在幾日之後的一次禁軍演練中,當著不少前來觀看演練的朝堂重臣們,將一名不服軍令的禁軍實權校尉當場斬首,也算是讓這幫未經過沙場戰事的朝堂重臣們明白了惹惱了唐致直他是真的會殺人的。至於事後大臣們明里暗裡的對唐致直使的絆子,也都被唐致直雷厲風行的處理乾淨。葉如晦一點不意外,軍伍朝堂之上的事情華章侯給他講的不少,他自然也知道唐致直這樣做的必要性。不過提起華章侯,葉如晦便想起了他被徵調到征東邊軍的事,就是不知道他把這爛攤子收拾的怎麼樣了。
不去想太多的葉如晦加快趕路,只過幾日便已經離都陽不遠,他不入都陽,只是都陽和菩提寺的方向大致而已,而這日午後,在一處破道觀里躲雨的葉如晦,又見到了一個穿著草鞋的東越僧人。
看見這個穿著草鞋的東越僧人走進這個風雨都不可避的破道觀,葉如晦的第一反應便是有些驚訝,書中早有記載,除非是重要的佛道交流,否則佛不入道,而道也是不可入佛的。眼下這座破道觀雖說看樣子都已經是荒廢已久,就算是東越佛教勢大到如此,但不管怎麼說,這條規矩始終如一座大山擋在前面,如何可以隨便攀越?
那入觀的中年僧人看到葉如晦也只是兩手合十的徵求葉如晦的意見,「施主,貧僧進來暫避風雨,沒有影響施主吧?」
滿是疑惑的葉如晦點頭,隨即就開口問道:「大師躲雨自然無妨,只是在下隱約記得書中可有記載佛不入道,道不入佛的?」
那中年僧人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潑大雨,溫和說道:「我佛慈悲,定然不會見貧僧淋雨而視而不見的。」
葉如晦打趣道:「那大師就讓這道教李祖師施以援手了?」
身著草鞋的中年僧人微微一笑,「道教李祖師,自然是有大慈悲之人,若無普渡眾生之志,想必也不會立下大願要以一人之身而渡蒼生。」
葉如晦有些訝然,倒不是覺得這中年僧人能說出這番話,只是驚訝佛道不和早就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而這僧人絲毫沒有顧慮,而且聽語氣,似乎對這位道教祖師推崇至極。
葉如晦嘆了口氣,「道教李祖師始終是有跡可循,不過大師的佛就虛無縹渺了。」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說道:「佛在心中,何謂虛無縹緲?」
葉如晦自始自終都對這些雲裡霧裡的禪語不感興趣,只是看著中年僧人似乎深信不疑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師說佛在心中,但我看如今東越境內餓
第222章 一雙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