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處戛然而止,秦真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余萍就安靜站著,冷眼看著,等到秦真停下,才走上前去,看秦真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臉色青白,是失血過多的狀態。余萍本以為秦真之前如此瘋狂,一定會滿面猙獰,難看得緊。雖然秦真本來就不怎麼好看,自己這張臉,可以說是完全遺傳了秦真的毫無特點。
可是余萍沒想到,秦真是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的,眼中卻是迷茫之色,好像不知道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她的本心。
余萍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她也不想明白,就讓秦真死不瞑目,才是合了她的心意。她與秦真,與其說是母女,還不如說是仇人才來的貼切。
秦真死了。
余萍拍手笑道:「怪不得你一定要生個兒子,果然是比我這個女兒好,我出生的時候都沒讓你死呢,秦真。」
余萍歪頭,「看你說的話,是和那個叫黎長星的人有仇吧。」她咧嘴陰森笑了,「我偏偏不去做,我寧願老天一道雷劈死我,也要你死不瞑目!」
余萍離開床邊,趁著別人不知道秦真死了,到處翻找著秦真的東西,以前她可沒有這個機會。
這皇后的寢宮,可以說是簡約到了極點,余萍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幾件皇后朝服,和皇后分例內的首飾,其他的真沒什麼了。
怪不得成輝帝看不上秦真,本來長得就不好看,還不知道好好拾掇自己。她以前還覺得成輝帝貪慕好顏色,現在想想也有道理啊,這秦真和魯貴妃比,就跟山野村姑似的,身上還有一種武人特有的氣勢,不怪男人不喜歡。
進宮三年才有自己,十年後,才生下了第二個孩子,對於秦真來說,這可真不容易啊。
余萍把視線集中在了秦真的床上,她毫不猶豫的就上前,翻動被褥。
在最隱秘的地方,床與牆壁的夾縫裡,有很多的小東西。
有幹了的小泥人,掉色的銅釵環,繡的歪歪扭扭的手帕,以及很多的秦真親手寫的書信。
她發現了所有信,寫的都是關於一個叫黎長星的人,她當時就來了興趣,盤腿坐在地上,一張一張拆開來看。
當時的余萍看不懂裡面寫的什麼,等到後來她才明白,被秦真如此重視的,是她的愛情。
她看得無趣,又將這些重新塞回了夾縫裡。她沒興趣了解黎長星,反正她這輩子估計都不會離開大瑤的。秦真一句話說的挺容易,說離開大瑤就離開,說去厲國就去厲國,這天下又不是她秦真的,說話跟做夢似的。
她拍拍身上,施施然離開這裡,到了外面,她看著圍成一圈的人,寒聲道:「母后薨了。」
那穩婆本來一直抱著小孩,輕輕哄著,聽到這話,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若不是旁邊秦真的大宮女接的快,小孩就要被摔倒地上了。
余萍冷眼看她,看得那穩婆冷汗潺潺,連連磕頭求饒。
余萍移開目光,吩咐道:「杖斃吧。」
穩婆大聲哭嚎,卻馬上被太監拖了下去,堵住嘴,之後就有悶悶地皮肉拍打聲傳來。
「母后薨了,梨清,你去稟告父皇吧。」
梨清福身,眼眶發紅,諾諾應道,轉身去了。
抱著小孩,侍立在一旁的橘清將手中的小孩交給旁邊的宮女,上前輕聲對著余萍說,「殿下,娘娘她」
余萍冷漠,攏著手,「橘清,母后臨死前說,要你將母后所有的人手都交給弟弟,在弟弟成年前由本宮來保管。」
橘清行禮,「公主殿下,娘娘哪裡有什麼人手,您想多了。」
余萍嘴角勾起笑,「母后心心念念的一個人啊,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這?」
橘清臉色難看,她是秦真從小到大的侍女,是秦真絕對的心腹,對秦真忠心得很,從秦府跟到了皇宮,一直伺候秦真。
秦真也信她,她這麼多年布置的所有人手,除了她自己知道,就只有橘清知道的最清楚,連秦家也不知道。這股力量余萍一定要得到,不然就憑她這小身板,弟弟還是剛出生的嬰兒,自己還不得被魯貴妃給整死。
不用別的,就說給秦真下的毒,給她來點,自己明知道是什麼,但是魯貴妃只要來句照顧自己,跟成輝帝撒撒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