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笑了笑,素手一揮,用鎖鬼符將她們定在原地,「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
陳嫣還想再說,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身體也不能動了,一抬頭,發現溫漾已經朝遠處走去。
頭頂的月亮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散發著詭譎妖冶的光芒。
越往走廊深處走,那股血腥味便越是濃郁,尖銳地刺激著溫漾的嗅覺細胞。
她儘量讓自己屏息前行,鞋底被附著在地面的不明液體粘得嘎吱作響,腳步聲在空曠寂靜的黑夜裡,一下一下透過牆壁迴蕩著。
很快,一道漆黑幽暗的地下通道便出現在眼前,裡面的陰氣極重,帶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探著溫漾。
她點燃一道黃符,借著微弱光亮,沿著蜿蜒破敗的台階一路向下。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血跡斑斑的手術床。
床上躺著一隻碎肉勉強拼成的靈魂,他面目全非,分不清哪裡是嘴,但耳邊到處響著絕望悽慘的聲音。
「救救我我好疼啊」
「讓我死吧求求你,讓我解脫給我一個痛快。」
如意淨瓶再次晃動,忍耐許久的周禾,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那道聲音。
那是她的愛人,她用盡一生去珍惜的人,傅沉鴻。
周禾一哭不要緊,慘死的傅沉鴻聽到了她的聲音,哀嚎聲頓時停止,兩隻黑洞般的雙眼直勾勾看向溫漾的方向,「禾葉,是你嗎?是你來接我了對嗎」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否認性地搖頭,「不對,你不是周禾!你是誰?」
對方身上的靈氣萃郁,氣息極為純淨,傅沉鴻雖然知道她不是周禾,卻也清楚對方不會害自己。
便又多問了句,「來這裡做什麼?」
溫漾走過去,看著傅沉鴻淡淡回答,「我是來幫你轉世投胎的。」
聽到她這麼說,傅沉鴻身子一僵,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良久,卻譏嘲一笑。
「謝謝你,小姑娘。只可惜你救不了我。」
溫漾唇角微勾,從八卦袋中取出銅錢劍,將靈力注入進去,霎時間,白光照亮了整間屋子,也照亮了頭頂懸著的九陰八卦陣,「是因為頭頂上這個東西嗎?」
九陰八卦陣是道家失傳已久的禁術。
需用九位至陰少女的屍骨以九陰八卦方位排列,外行的人,或是術法不精之人,一旦踏入陣中,便會困在其中,被霧氣腐蝕到屍骨無存,靈魂也會被設陣之人煉化,用來快速提升術法。
原本溫漾還不理解陳嫣她們死活攔住自己不讓進的原因,直到進入地下室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個東西的存在。
對於道家玄學派天宗掌門的溫漾來說,對付這樣的陣法極其容易。
她將五道符咒分別排在對應九陰八卦陣的九大陣眼的五行之位,隨後將銅錢劍橫於身前,口中快速念著咒語。
眼前金光驟亮,銅錢劍在咒語催動下,直接化成一道光柱,沖向八卦陣的各個位置,將陣法逐一擊破。
直到法陣被完全破壞,銅錢劍才重新回到溫漾手中。
傅沉鴻雖然看不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能感受到,那股一直靠折磨自己,吸收怨氣的術法消失了。
身上被折磨的痛苦也減輕了許多,他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姑娘竟有如此強大的本事。
與此同時,玄和道觀。
一身穿道士服,手持拂塵的老頭跪坐在佛像前,猛地吐了口血。
他臉色一變,下意識喊了句,「是誰破了我的法陣!」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靠法陣的力量吸引幽魂進入裡面,再靠折磨他們吸收怨氣,來助自己提升靈力。
可方才法陣被破,差點害正在練功的他走火入魔!
在道士身旁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聞言,掀起眼皮瞧了那道士一眼,「妙慶大師,聽說你是這個世界上的玄門第一人,怎麼,居然還能有人破掉你的法陣?」
妙慶自知失言,連忙用衣袖擦去血,解釋道,「本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