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正想問他用了什麼辦法,就見風凌澈身子一顫,忽然欺身將冷得像冰疙瘩一樣的軀體壓向了她,唇瓣上結了薄薄一層冰霜,隱隱透著血絲,如天上雪蓮綻放出一朵妖異的花。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女人出現在身邊。」他的嗓音啞透了,卻不敢有所動作。
他知道她心裡有芥蒂。
溫漾早已融化在燃不盡的火苗中,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睜開水亮渙散的雙眼,顫抖出聲,「好唔」後面的話只剩下幾個單調的音節。
中間不知過了幾個小時,直到枕頭都被溫漾哭濕了,風凌澈才放過她。
雖然這次溫漾沒昏過去,全身也像車碾般酸痛不已。
風凌澈溫柔地整理好她汗濕的髮絲,正準備打電話叫管家買一管消腫膏,就見溫漾突然坐在他身上,雪白肌膚像熟透的紅蝦,溫度高的嚇人。
「再來一次。」她虛弱地說。
風凌澈眼眸一深,明白了什麼,抱著她猛翻了個身。
——
將近傍晚,兩人坐在一家麵館安靜的吃飯。
溫漾挑著碗裡的麵條,吹散熱氣,對風凌澈說道,「你的腿是不是好很多了?」
剛才她就感覺到了,「看來藥挺有效果?」
風凌澈咽下麵條,優雅地扯下一張紙巾擦嘴,點頭,「現在已經能感覺到微麻了。」
其實不只如此,偶爾他也能用腿發力,不用只靠手臂和腰部的力量。
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溫漾答應幫他再開幾服藥回來,端起碗,剛喝了一口湯,眼神就突然一亮,「哇,好鮮,你是怎麼發現這家店的?」
這間店相比夢仙樓的規模,甚至可以用毫不起眼來形容,但沒想到店家手藝會這麼精湛,她明明不餓,不知不覺一碗麵也下了肚。
「這家店的老闆是陸縝的母親。」風凌澈解釋。
以前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容易忙到凌晨忘記吃飯,他向來注重養生,雖然知道晚上吃飯會對胃造成負擔,卻還是儘量讓自己填飽肚子。
久而久之,就在逼仄的深巷裡發現了這麼個不起眼的店。
也是在那時,他遇到了坐在門口餐桌前面對百萬投資項目果斷簽約的陸縝。
老闆娘剛好從後廚走出來,溫漾掃了一眼,是個溫和好相處的面相。
陸母擦淨手,沏了壺上等茶水,放到兩人桌上,見溫漾盯著自己,笑吟吟坐到她身邊說道,「佛爺,這就是小縝說的那位人美醫術高的女孩子嗎?」
溫漾謙虛地接過話,「行醫者,不求聞達,但求利人。」
陸母讚賞點頭,不過她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打招呼的,「昨天小縝從非洲寄來的快遞到了,特意讓我轉交給溫小姐。」
風凌澈眸色倏然一冷,指尖輕敲著桌面,開始考慮比非洲更遠的地方在哪。
然而,在看到陸母拿出來的東西後,眉心卻皺了起來。
「古琴?」
溫漾狐疑地接過來,用指尖撥動幾下琴弦,告訴陸母,「這裡面住了個琴魂。」
陸母一聽,就知道自家兒子找對人了。
「沒錯,這琴是我兒從拍賣會買回來的,可收到後,半夜總是聽到有人在彈這把琴的聲音,琴音雖然醉人,但事情太過詭異。而且」
說到這,陸母擦了下眼角,心疼道,「自打這天起,小縝就開始做起了噩夢,夢中總是會出現一位身著古衣的女子,哭著質問小縝為什麼不救她」
溫漾不懂音律,小心將琴放下,「既然這樣,那幹嘛不把琴送走?」
劍有劍靈,琴有琴魂。
萬物附靈,都有可能化出精魄,這不足為奇。
陸母嘆了口氣,眉宇間顯出幾分憂愁,「不是沒想過送出去,但不出兩天那琴就會自動跑回來。」實在詭異離奇的很。
溫漾理解了大概緣由,拍了拍古琴里住著的精魄,道,「那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萬物皆有靈性,不求把裡面的「人」殺死,只希望你能和她商量商量,不要再糾纏我家小縝了。」陸母含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