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念起姑姑的名字,柳青弦身子一僵,立馬順著聲源循過去。
只可惜她來晚一步,只看到一群烏壓壓的殘影消失在拐角處,根本無法辨別出身份。
抬腳正要跟上去,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員趕來攔住了她,「您找誰?」
柳青弦知道現在不是心急的時候,沉住氣,回頭對工作人員客氣道,「您好,我來探望柳舒蘭。」
「柳舒蘭?」工作人員擰眉,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見柳舒蘭?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雖然比剛剛進去那位稍遜不少,但面上瞧著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不過他平時不怎麼愛玩手機,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只好道,「柳舒蘭是你什麼人?」
「是我姑姑。」
工作人員微訝然,拿出電話,「那我也需要跟領導匯報一下情況。」
柳青弦點頭表示理解,「好的,麻煩您了。」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略帶遺憾地搖頭,「今天情況特殊無法探監,請您明天再來吧。」
柳青弦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猜想很可能跟前面進去看望姑姑的人有關,便問,「剛剛進去看她的都是什麼人?」
工作人員的嘴很嚴,「我們無權過問對方的身份。」
「好吧謝謝。」
走出特殊部門大樓後,柳青弦沒急著離開,而是鑽進了對面咖啡廳里,坐在窗戶邊撐著腦袋不動了。
——
柳舒蘭打量著坐在桌子後面的女人。
被美麗的皮囊震撼過後,眼中閃過一抹自信而又輕蔑的笑容。
「原來是死過一次的人。」死後將靈力依附在別的軀殼復活,靈力太強會爆體身亡,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
柳舒蘭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身心呈一種徹底放鬆的狀態,看似破綻百出,但從行為學來說,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溫漾眼神閃了閃,倒沒想到柳舒蘭也精通玄門術法。
自從她來到這裡開始就在不斷調整原身的骨骼變化,如今18年過去,靈魂與軀體早已完美融合,分毫未差。能夠直接一眼看出她是雙魂異體的,玄門中絕不可能超過三人。
沒想到柳舒蘭會是其中之一。
溫漾心中雖然想了很多,面上卻無動於衷,沒理會柳舒蘭這句話。既然對方點名想見自己,肯定代表有事想說,她沒有必要回應這種私人話題。
借著雙方沉默的時間,溫漾打開天眼看向柳舒蘭,可奇怪的是,對方的靈台被一層白霧籠罩著,像是被人刻意遮擋了,什麼都看不清。
柳舒蘭像是有所察覺,得意地挑起眉毛,「怎麼樣,溫大師,是不是很有趣?」
「你那位初戀情人,得了急性白血病吧?」溫漾坐的位置光線較暗,那雙漆黑的雙眼顯得愈發幽深莫測,「需要移植骨髓才能活下來。」
柳舒蘭的瞳孔驟然一縮,但她是天生的演員,情緒起伏漲落都很快,這會兒又恢復如常,「是嗎?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就在前幾天,醫生告訴你有一個人和你那位初戀的細胞抗原吻合,」溫漾面無表情,繼續道,「那個人,就是風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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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隱舟倚靠在單向玻璃上,聽著溫漾一臉平靜說出的話,內心震驚無比。
他側身看向風凌澈,眼神里多了幾分耐人尋味,「聽這意思——你這後媽把你爹給綠了,還打算用你的骨髓去救自己的小情人?」這兩年風家內鬥的厲害,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風凌澈冷颼颼地剜他一眼,沒說話。
白隱舟一下就猜出他這個反應意味著什麼,驚訝,「這件事連你都不知道?」
風凌澈煩躁地點了根煙,視線透過裊裊白霧看著單向玻璃另一端的小妻子。
柳舒蘭也在看著溫漾。
原本她見對方不過是個年輕姑娘,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但從溫漾準確說出俊山得了什麼病後,氣氛一下就變得微妙起來。
這十幾年來,俊山被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