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痛瞬間透過胸膛蔓延至全身,風凌澈臉色一白,攥著紙張的手微微發抖,險些將它直接扯碎。
什麼情況下會隨身攜帶離婚協議?答案不言而喻。
身旁的溫漾翻了個身,手臂無意識環住風凌澈精瘦結實的腰,小臉還蹭了蹭,似乎對他十分依賴。
風凌澈斂眸瞧著她,手指微蜷,終究還是將離婚協議放在了枕頭旁。
要想解除陰陽咒印,溫漾還需要在自己身邊待8個月的時間。
他會在這期間內努力讓她愛上自己。
要是到了那一天她依然還是想離開,他會放她走。
洗過冷水澡後,風凌澈從臥室里走出。
門外的江辭等候許久,見到人頓時眼睛一亮,但剛要說話,又忽地愣住。
只見風凌澈的眼睫和發梢都沾著水珠,身上穿了件單薄的深藍色睡衣,他低著頭,背脊微彎,面上的情緒平淡至極,但了解他的江辭卻在這雙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深藏著的無力感,跟平時淡漠的他大相徑庭。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昨晚過得不順利,讓佛爺欲求未滿?
感受到風凌澈淡掃過來的眼神,江辭抿住唇,忙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佛爺,人已經逮到了,就關在地下室里。還有件事得跟您匯報一下,兩個月前,也就是風太太去廢舊荒樓救柳青弦那天,柳天成派過一個殺手想取太太性命。」
風凌澈眼神徒然冰冷,「殺手?」
「對,讓我們一塊兒給抓來了。逮到那個殺手的時候,他還在家裡吃團圓飯,」江辭不知想到什麼,噗嗤一笑,「話說這小子用的壓根不是什麼真槍,而是從別人手裡高價錢買到的仿真品。我真是笑了,這種傻子居然能騙過柳天成,也真是個奇人!佛爺,您看這個人怎麼處理合適?」
「砍斷雙手,把他扔出去。」
風凌澈聲音冷得滲人,話畢不再看他,徑直走向了地下室。
江辭一路跟過去,「對了,佛爺,太太醒了嗎?風越大廈頂層已經裝修好了,您看什麼時候帶太太過去轉轉?」
本以為這件事會讓佛爺高興,卻不想,男人聽後眉梢的冷色更濃了,一言不發地點了根煙,旋即推門而入。
燈光昏弱,地面陰暗潮濕,煙霧裊裊下,風凌澈雪蓮般清冷的面容顯得高貴靜雅。
逆光而立時,宛若雲端上的神祇。
他垂眸睨著地上滿身髒污血瘡的柳天成,冰冷的目光像盯著一條得了狂犬病四處亂咬的流浪狗。
「柳天成,」男人聲色譏誚,「有件事讓我很好奇,吳碩元是怎麼說服你回帝都送死的。」
現在全網都在通緝柳天成,柳氏已倒,風凌澈對柳天成的死活不感興趣,此行去南海,如不是他湊巧從中隊長口中聽說了吳碩元的一些事,也不會稍動勢力把人弄過來。
兩個月不見,柳天成全然沒了先前的貴氣老成,整個人已經瘦得脫了相,身上也散發著腐敗的惡臭味,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在看到風凌澈恢復正常的雙腿時,柳天成眸底先是一震,但傳聞中的事得到證實,讓他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那個女人的醫術果然高超!
柳天成清楚風凌澈想問什麼,也清楚該如何利用這個籌碼,便勾著惡毒的笑容道,「小佛爺,想讓我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先讓那個叫溫漾的女人治好我的病,否則你就是直接殺了我,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此話一出,地下室靜的落針可聞。
這時,風凌澈的家庭醫生從角落走出來,湊近他耳畔說道:「佛爺,剛才我給他檢查過了,柳天成的病的確病了,而且病得很詭異,身上居然長滿了無數張人臉,而且每張臉的大小都不一樣。」
這些人臉密密麻麻遍布整個身體,有的猙獰而笑,有的齜牙咧嘴,摸上去凹凸不平,栩栩如生。所謂膿瘡便是被那人臉伸出的獠牙啃食皮肉,得不到治療發炎潰爛導致的。
這個病前所未見,哪怕是身為權威醫學教授的他也無從而治。
或許只有通曉玄術的風太太有辦法。
江辭在一旁聽得臉色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