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三盞茶的功夫,這一領人馬便潛行到了佛山前的一片濕滑坡地上。
見一路未遇絲毫阻擋,一馬當先的將軍停住腳步,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禁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這些清風觀的道士,倒真有些手段。」,卻不知道,此時在普真寺的柴房裡,一個臥在柴薪上的目盲老僧,正於黑暗中歡天喜地的鼓掌低呼道:「來了,來了,這些賊子,意欲何為……」
而在那將軍停步的同時,他身後疾行的數千兵馬也急急站定,之後連一口氣都未歇息,便在校尉、團頭、隊官的指揮下,按兵種散開陣勢,或是蹬弩架炮,或是抽刀提槍,做好了遠攻、近戰的準備。
靜待一切準備周全,將軍眼睛微微眯起,仰頭朝著空中飛翔的修者厲聲大喊:「諸位修者,自古正邪難以兩立,此刻大戰已在眼前,還請諸位各施其能,」,說到這裡他猛然回身,指著遠處堪比山巒的恢宏佛像,吼道:「滅此妖邪法統!」
軍陣之中殺氣沖天,半空中的修士們任修為再精深莫測,一時間也不免心生凜然之感,同門間相互望望,便相繼使出法寶,念出咒訣,施展神通朝普真寺攻去。
不一會兒,眾人已經來到了普真寺的大廣場之上,人聲鼎沸,大夥都是驚懼不己。
普真寺的方丈渡慈苦笑一聲,言道:「何苦來哉?」
「你這禿驢惡僧,為煉成魔功竟然敢殘害百姓無辜,實在是有傷天和,為天地之正氣長存!我輩定當誅殺爾等豬狗不如之輩。」
突然跳出了一個中年道士破口大罵道,此人正是清雲子。
「誅殺邪佛,正在此時!」他身後數千人大喝道。
在場僧眾無不肝膽欲裂,大夥都怒目而視,死死的盯著場上那名中年道士。
渡禪大師輕笑,言道:「敢問大師來自何處,又有向憑據證明我普真寺乃是邪教之所?」
「哼!大師倒是不敢承擔,貧道乃是清風觀,清雲子道長是也!你看著場上死傷的上百人,哪個不是娘生父母養的,你們寺院端的是好歹毒啊!」
「就是就是,賊禿驢果然沒安好心,居然害死了這麼多人!」
「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將我等叫來浴佛,原來是打著煉化我等成就邪功的目地,好劣毒啊!」
看見百姓們的叫罵之聲,清雲子臉上多了幾分得意之色,又暗自傳聲給一旁目瞪口呆的大澤鄉村長王鐵柱,暗中使了一道神通,心中傳聲道:「老先生,看到貴村居然死了這麼多人,我也是於心不忍,可能是藥一下子吃太多了,過量了!我這裡的確是有解藥,如果你配合的話…那他們就還有救…」
「好…我配合…」王鐵柱低頭,用著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他低下了頭對手下說道:「按計劃行事!」
他本來已經醒悟,但是為了大澤鄉幾十名村民的性命,他只能向清風觀的清雲子道長妥協,沒奈何,畢竟把柄還在人家手上。
普真寺醫術最高強的渡心對著方丈渡慈搖頭道:「很怪,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中了什麼毒,這幾十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在不知道不要配方的情況下,無藥可解……」
「怪在何處?」渡慈也是懂一點佛理的,平時有僧眾受了傷的話,他也會渡一口佛元給對方,讓對方緩解傷勢。
可是,往日無往而不利的佛元精粹,到這裡卻是失效了,哪怕是劇毒之物,在佛元的衝擊下,也能暫時緩解毒速,在這些人身上卻沒有絲毫用處。
渡心甚至是拿出了萬金難求的白玉解毒丸,在使用了白玉解毒丸之後,病人的情況依舊是沒有絲毫緩解的跡象。
王鐵柱走了出來,帶著幾十名村民跪在了普真寺門前,跪在了幾百名普真寺和尚面前,當著一萬名香客和數千名士兵之面,呼天搶地,悲痛欲絕的哀求道:
「諸位普真寺的大法師,我等只是升斗小民而已,求你們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小老兒來生再世給你們做牛做馬都行,求你們放過我們啊!」
「嗚嗚嗚,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啊!大法師們!出家人有慈悲之心,怎麼能為了練成邪功就殘害百姓呢!」
「嗚嗚嗚,俺家裡瞎眼的老娘還等著俺打粥回去呢,俺不敢死啊!俺死了他就得餓死了……」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