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勢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黑,伸手不見五指。
伴隨著大雨的,還有亮徹天空的閃電,一瞬間照亮天地,但天地青白,幾分懾人。
破廟裡四處漏雨,不過所幸的是,他們所在的地方倒是暫時安全。
不過,雨若是按照這個勢頭下去,誰知道屋頂會不會垮掉。
火光搖曳,車夫已經累的睡著了,他上半身躺在石頭上,下半身隔著乾草,睡得很踏實。
一空盤膝坐在石頭上,哨棒就放在自己的腿上,不時的左右環顧,查看一下雨水,很顯然他擔心房頂會漏雨,那就完蛋了。
長修在距離他們都很遠的地方,他沒有聲音,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幾近於無。不過即便如此安靜,也能讓人一眼看到他,他實在太扎眼了。
柳嬋忙於自己的鬍子,最後一簇終於即將完工,她更加小心。若是一個不小心,她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終於把最後幾根粘上,柳嬋輕噓出聲,「成了。」
「我看看。」一空好事,立即從石頭上跳下來,觀看。
「怎麼樣,看起來不錯吧。」抬高,柳嬋自己很滿意。
一空瞧瞧那鬍子,又瞧瞧柳嬋的臉,然後搖頭,「想像不出來,柳三少你粘上吧。」
「也行。」頜首,柳嬋用小刀小心的把木片上的鬍子挑起來,隨後緩慢的粘在自己的人中處。
用手指按壓,人中為中心,覆在上嘴唇幾毫米處。
「怎麼樣?」以食指摸了摸小鬍子,柳嬋挑眉,故作風流
。
一空看著她,然後點點頭,「還挺像真的。」
「那就成,明兒找個鏡子照一照,瞧瞧我該做什麼表情看起來更爺們兒。」柳嬋努了努嘴,還是不太舒服,於是乎小心的摘下來,儲存在小匣子裡。
一空看著,雖是沒說什麼,但顯然幾分羨慕,不知自己長鬍子是什麼樣子。
將小匣子放好,柳嬋看向一空,「眼巴巴的幹什麼呢?睡覺去!不然我把你抱在懷裡,再給你唱個催眠曲?」
「哦。」立即跑回自己的石頭上,一空盤膝坐下,閉上眼睛,一氣呵成。
身子向後,柳嬋靠在那矗立的柱子上,不知這柱子是否結實。
篝火燃燒,噼里啪啦,和著外面的雨聲,轟隆隆的讓人無法安睡。
這破廟裡共四個人,只有車夫一人睡得特別香,那真是雷打不動。
長修沒有任何的聲音,和他這樣的人同處一個屋檐下還是很舒服的,起碼不會打擾到別人。
靠著柱子,柳嬋閉上眼睛,晚上那乾糧她沒吃,肚腹有些空空,不過疲累襲來,她隱隱的有些迷糊。
雷電轟隆,雨聲不停,不知過去多久,長修驀地睜開眼睛。火光之中,他的眸子隱隱的有些光亮。看向對面的柳嬋還有旁邊的一空,隨後他的視線緩緩轉向破廟的門口。
不過片刻,一個人影忽然沖了進來,淺綠色的長裙,精緻的繡花鞋,長發輕挽,溫婉嬌美。
「哎呀,總算找到躲雨的地方了。」衝進來,她輕嘆一聲,驚醒了柳嬋和一空。
倆人同時看過去,柳嬋的眸子眯起來,視線從那女子的頭一直打量到腳。
一空則睜大眼睛,沒想到在這兒還能碰到同樣躲雨的人。
「你們也在避雨?太好了,有火。」那女子朝著這邊看過來,或許是因為有兩個和尚打扮的人,她沒有絲毫的戒備心,直接快步走了過來。
「姐姐,你自己一個人啊?」一空瞧著她身後也沒人跟進來,這荒郊野嶺的,她一個女子隻身一人,很危險的。
「是啊,只有我一個人。我姑母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鎮子上,要不是因為這突然而來的大雨,我現在肯定已經到她家了。」走過來,女子在火堆旁的一塊石磚上坐下,火光搖曳,她的臉也被烘的暖融融的。
一空點點頭,看了一眼柳嬋和長修,他們倆都不吱聲。
「那姐姐的膽子也很大,這麼黑的天,還敢自己一個人走。」一空仍舊覺得她很厲害,他自己的話,這麼黑的天還是不敢亂走的。
「怕什麼?我從小就經常去姑母家,自己一個人走了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