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李諾從床上緩緩坐起來,睡眼朦朧的環顧四周。
茶白躺在旁邊發出輕微的鼾聲。
「睡得跟死豬似的。」
茶白又夢見自己變成了豬,在夢中著急的揮舞豬蹄,在現實里則是輕輕的給了他一拳。
李諾接住她揮來的手,輕輕放回柔軟的墊子上。
茶白輕輕動了一下,鈦白色的頭髮已經長到能遮住眼睛。
「好想把她頭髮給剪了。」
李諾腹誹著,下床把內褲穿上,然後給她蓋好,順便拿手紙把地上的不潔的白潔給擦掉。
把黏在一起的紙團扔進廚房的垃圾桶,瞪著死魚眼拿出一罐啤酒坐到沙發上。
目光透過門框望向睡的跟死豬一樣的茶白。
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壓驚。
「呼」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昨天經歷的事情讓他明白了一個真相,肌無力只是藉口,是這個女人太離譜
李諾嚴重懷疑茶白那壁燈是賽博世界的黑科技產物,通過光線循環沒準能無限觸發體力和新一輪欲望的那種頂級性偶產品。
可惜這不是個陌生人,不然他早就動了把燈給拔下來的心思了。
發了十五分鐘的呆後,他便起身,把夜裡頭上好網店的漫畫存稿發到朱麗郵箱,然後去廚房煎了六個雞蛋,熱了三個饅頭,用鍋蓋蓋好保溫,這是茶白的伙食,她只要消耗過量就會暴飲暴食,現在不太缺錢,沒必要非得去空間裡給她做飯。
萬一馬爾傑在,還得做兩人份的早飯,太麻煩。
弄好這些後,李諾給馬爾傑打了個電話。
占線。
於是他便來到了「無盡迴廊」里。
進入空間的那一瞬間,李諾傻了。
昨天被茶白弄壞的建築物在自動修繕後變了個模樣。
由三個大型埃米爾的腦袋疊起來的炮樓,背面的伊卡洛斯風建築物和那仨腦袋融合在了一起,旁側還有電線杆子以及鋼筋錯綜的交織在一起從炮樓里伸出去。
整體看上去它就像個不會移動的移動城堡。
最上層的腦袋上掛著「維修鋪」的霓虹牌子,很明顯,馬爾傑先一步把茅坑占了。
維修鋪最好建在一層,實驗武器方便,安全性也較高,至於為什麼馬哥要占領頂層,究其原因,順著李諾的目光,在掛著維修鋪的大腦袋房間側面,延展出一個平行於外面的高架,馬爾傑就站在高架盡頭。
巴塞爾的地形是階梯狀,他站在那裡,可以凝視院落外的下方。
馬爾傑微微揚起頭,臉上儘是森森陰寒。
只看他揚起雙手,只聽他呢喃著。
「一袋米要抗幾樓、一袋米要抗二樓(思考痛苦吧)、一袋米有多累(接受痛苦吧)」
「哈哈哈哈」
李諾瞪著死魚眼,默默掏出了手槍,換上一發威力極小的針彈。
馬爾傑忽然仰望天空,拿出哆啦A夢的面具帶上,並捂住一隻眼睛,佯裝痛苦。
「我累哇,馬克噠弄卡,死吶衣!空吶摸弄米頭咩蝶啊如蒙卡!琳!莫一雞斗!莫一幾斗可衣米諾誒如色蓋圖庫如啊哈哈哈哈哈哈!」
砰!
一聲槍響,馬哥像那一生只能落地一次的棘刺鳥般掉到了地上。
李諾把冒煙的槍口收起來。
走到馬爾傑身邊。
「咱別起舞了。」
「該死」馬爾傑從地上爬起來,像個硬漢般把腿里的子彈給拔出來,甩在地上,說:「說起『舞』,我看你墓碑里有索倫的消息,小舞好像失蹤了。」
李諾的眸子移動到墓碑上,又移回到三層埃米爾腦袋構成的大堡壘上。
「這是怎麼回事?」
馬爾傑一瘸一拐的進屋,說是進屋,實際上屋門是埃米爾的嘴。
他從屋裡拿出一張清單,攢成紙球扔給李諾。
「自己看。」
李諾接住,展開紙張。
——「命運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