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封了,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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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雨寺回來後,那些委屈、不滿、憤怒,多多少少都傳到了老祖宗耳朵里。
老祖宗當時沒發作,趁著十五夜裡眾人到松齡院裡用晚飯的時候,挑了幾人的錯處,發作了一回。
尤其是一心想回江南的塗氏,被老祖宗罵了個狗血淋頭。
塗氏又在院子裡跪了一個多時辰,才叫人攙扶著回了青石胡同。
楚倫歆送她上了馬車,回宜雨軒的路上遇見了柳氏,訕訕笑了笑。
柳氏把身邊伺候的人都支開了,單單與楚倫歆說話,道:「我怎麼覺得,這人人都有些自顧不暇了?」
楚倫歆搖了搖頭,壓著聲兒道:「二嫂畢竟在江南多年,不比我們一直在京里,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般親厚。她要是說什麼一家人要一條心,你信嗎?
她不像我,她底下還有郁曜和郁晚,尤其是郁晚,十二三歲了,也不算小了,當娘的總要替兒女多考量。我呢,郁昭和他媳婦好好的,溢哥兒年紀還小,不到操心的時候,家裡有什麼波折,我抱怨幾句也就過去了。
尤其是,六弟妹,你還在後頭盯著,賢妃娘娘和小皇子是你的軟肋,也是我們頭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二嫂又怎麼會不忌諱?
便是老祖宗拉著她說,一家人在一塊,才好叫你六弟妹放心,二嫂也是聽不進去的,她恨不能自此和常家劃得一清二楚,不求沾光,只求不連累,反正她這些年已經在老祖宗跟前吃了那麼多虧了,也不怕再被罵再被訓了。
話又說回來,我看老祖宗今日罵人那勁頭。身子骨還是安康的,再有個五年十年也不成問題,六弟妹只管放心吧。」
因著是夜裡,柳氏才沒有注意到楚倫歆面上的不自然。而楚倫歆把話說得這般透,也讓柳氏不好再妄加推測。
「常家欠我們柳家太多了,我如今也只求小皇子能夠出人頭地。」柳氏隨口應了一句。
「有老祖宗在,總歸是錯不了的。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也沒在老祖宗跟前討到什麼好。只是比起二嫂稍稍強了些,再這般下去,老祖宗脾氣上來了,指不定就把我們一併趕出去了。」楚倫歆嘆氣。
把二房趕回江南,把三房、四房趕出府,萬一老祖宗氣壞了,說不定真就這麼做了。
到了那時候,只剩一個長房,老祖宗真的能夠扶起小皇子來?柳氏心中有些忐忑,可她更明白。以長房那兒捅婁子的本事,老祖宗想不生氣都難。
「六弟妹,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大嫂沒了,長房那兒自個兒烏煙瘴氣的,你要報仇,其實也已經報了,真要把常家搗散了,損的是二房、三房,除了姓常。二房、三房與你姐姐的事體半點關係也沒有。」見柳氏面色發沉,楚倫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比起折騰常家,扶起小皇子才是大西瓜。你是聰明人,不會去做撿芝麻丟西瓜的事體,可偏偏,我們都有些沒底,就怕遭了連累。再這般下去,我也巴不得我們老爺外放。早早避開些為好。」
柳氏咬了下唇,從前是拼著命要搞垮了常府,如今是絞盡腦汁要存個完全。
塗氏回了青石胡同,當天夜裡就病倒了,吃了兩天藥,不見好轉,整日臥床。
常郁晚回常府里請安磕頭,末了站在園子裡,把幾個隨行的婆子丫鬟趕得遠遠的,只因是站在遊廊避陽處,沒什麼危險,底下人才由著她站著。
常郁晚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等到常郁暉回來,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重重撞向了常郁暉,哭喊道:「全是你惹出來的禍事!若不是你們長房日日折騰來折騰去的,何須到了分家的地步?便是分家了也不讓我們過安生日子!母親有什麼錯?要受那般委屈?說來說去,不就是你們是長房嗎?你們全部滾出京城,這個家不一樣好好的?」
常郁暉青著一張臉,只是他再行事出格,也不至於和妹妹動手,只是由著常郁晚沖他發了一通脾氣,讓下人扶著常郁晚離開了。
這等事體,松齡院裡自然瞞不過,老祖宗揚手砸了一株掌上珊瑚,憤怒道:「她以為她能在明州橫著走,能在京里舒舒坦坦的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姓常!是因為老婆子我是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