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琳聽著有理。
他們夫妻遲遲沒有辭了梁師爺,是因為他是常恆淼的幕僚,梁師爺企圖矇騙娉依,這在楚維琳和常郁昀眼裡是不可原諒的,可擺到常恆淼跟前,就算不上什麼大事了,常恆淼不發話,常郁昀不能直截了當趕人,但若是牽連到了烏禮明的案子裡,常恆淼就不會姑息了。
翌日,楚維琳又使人去請了憶夙。
憶夙來時格外詫異,本以為再過個三五日,楚維琳這裡能給些訊息就已經不錯,沒想到這麼快。
「小侯爺還未離開金州吧?」楚維琳笑著與憶夙道,「也免得你再趕往明州,一來一去的,路上反倒是耽擱了。」
憶夙因著李慕渝的吩咐,待楚維琳比最初時客氣了些,認真聽著楚維琳說話。
待楚維琳說了水四兒、水舞和藏在宅子裡的銀子,尤其是那宅子的地址清清楚楚之後,憶夙的神色複雜,看向楚維琳的眼睛裡也帶了些不解和懷疑。
憶夙是跟著李慕渝來的江南,李慕渝為了烏禮明的事情日夜辛勞,憶夙一一看在眼裡,也知道此事並不簡單,因而在曉得烏禮明和陶家有些關係之後,她聯繫了瑞喜班。來金州唱戲,目的就是接近陶家人,想從中挖出些線索來。
哪知道是柳暗花明,東邊不亮西邊亮,陶家那裡沒有戲,楚維琳卻給了這麼大的驚喜,驚喜得她都有些不信了。
「夫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憶夙直接問道。
楚維琳亦不瞞她:「府里的一位師爺,從前和烏禮明打過交道,如今見烏禮明大難臨頭了,棄明投暗說出來了。」
「哦?夫人的意思是,他識時務?」憶夙又問。
楚維琳失笑,她不願意讓憶夙以為他們夫妻想保一保這位「投誠」的知情人,道:「不過就是一株牆頭草而已,我們爺也借著這個機會,摸透了他的為人底細。」
憶夙是聰明人,瞭然點了點頭:「我會回去稟了小侯爺。」
知道了牽頭人,知道了銀子的去處,等四皇子到了明州,查抄起來就一定會有收穫,況且,烏禮明犯的可不僅僅是私貨生意,還有像和陶家牽扯的案子,樹倒猢猻散,只要有一個點迸發了,後頭的,就一個跟著一個查出來了。
烏禮明自顧不暇了,陶家自然無處庇佑,常郁昀這些時日查陶家的底,翻出來的問題也不少,不單單是海州的那批藥材和永記鋪子裡死了一個學徒,陶家其他的一些生意也不乾淨,甚至是沾了血的,只因靠山硬,從前的金州知州又收了銀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逍遙到了今天。
憶夙把事情一一向李慕渝言明,李慕渝本打算再過兩日才往明州去,此刻有了線索,自不會耽擱時間,匆匆出發。
瑞喜班還在金州,憶夙這段時間以唱戲的名義出入府衙後院,突然單獨離開並不妥當,便乾脆留了下來,等瑞喜班離開金州時再一道走。
此時是萬事俱備,只欠四皇子那陣東風了。
楚維琳再府衙里休養了兩日,又有客上門來了,捏著手中的名帖,她神色淡淡,卻是帶了幾分不耐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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