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麗麗惴惴不安的坐在審訊室里,她供出了自己參與綁架白月的事,只不過自己也是受害者,這不是謊話,客觀來看她確實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本身並沒有綁架白月的動機。
筆錄做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人再進審訊室,她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命運,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命運比較好。
如果要清算綁架案,那麼她最多能算是個從犯,大概不用坐牢,最多去勞教幾天,留下前科;如果不清算,那麼她立即就會被釋放,可是外面不一定比警察局、勞教所安全,周興他們並不是全部,就算全死了,還有上頭的人會出面,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隱隱感覺到那是個隱密的大組織,出頭的只是少部分人。
只希望那些大人物不會注意到她這個不太重要的普通人。
沒門沒窗,手機又交上去了,習慣於藉助計時工具看時間的人很難判斷時間的流逝,等待又是最糟心的,兩個小時,牟麗麗感覺像是過了兩天,所以在審訊室的門重新被推開時,她甚至激動得忘了裝出可憐的模樣。
「你可以走了。」開門的中年女警沒有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淡淡說出了這句話。
牟麗麗緩緩站起身來,試圖從女警的表情里看出些什麼,但是失敗了,懵懵懂懂的跟著女警來到警局門口,取回了她的個人用品。
手機打不開了,似乎是進了水,這讓牟麗麗有些著急,電話都存在手機里,自己根本不記得,已經沒辦法找人來接她了,好在警局在市中心的位置,出去肯定能打到車,也顧不上手機進水的事,她往外走去。
下午五點不到,天還很亮,薄薄的雲層亮得有些刺眼,空氣清新,讓人心情愉悅,剛走出警局大門,牟麗麗就看到了不遠處,靠著行道樹站在街邊的柳輕眉。
柳輕眉的左臉高高腫起,烏紫一片,看起來很嚇人,咬著牙,似笑非笑的看著牟麗麗,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你想幹什麼?這裡是警察局。」牟麗麗退了一步,又退回到警察局的大門裡,仿佛那裡有一層結界一樣,只要退進去自己就安全了。
「在這裡等了你兩個小時了,你猜我想幹什麼?」柳輕眉笑著說道,臉腫,口齒不清,說話的時候也微微皺著眉,說完她回頭看了一眼,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一輛桑塔納,「乖乖上車,我送你回家。」
牟麗麗冷笑了一聲,抱起手來,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讓我上車我就上車?你以為我會怕你?別以為有孫安給你撐腰,你就能動我了,告訴你吧,他殺了人,現在肯定已經被關進監獄裡了,沒有靠山,明天你就要跪在地上哭著舔我的鞋,我會再把你的右臉也扇得腫起來,對稱了才好看。」
柳輕眉也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把肥後守袖珍小折刀,打開來清理著指甲縫,說道:「我倒不會再打你了,那樣沒意思,劃爛你的臉,再把你臉皮剝下來就行。」
「你敢!信不信我立即把警察叫來。」牟麗麗大聲說道。
柳輕眉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站在原地,就堵在警察局門口,等著牟麗麗出來。
牟麗麗心想她帶著刀,只要把警察叫出來,肯定要把她的刀沒收掉,到時候就可以趁著警察盤問的時候從警局後門離開。
打定主意,她轉身就要回到警察局裡,可看到不遠處的孫安後,兩隻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也邁不出去。
孫安在靜靜和白月的攙扶下往這邊走來,看著牟麗麗,臉上帶著疲憊微笑。
「不可能!」牟麗麗只覺得一陣眩暈,警察從孫安身上搜出了槍和手雷,怎麼可能還把孫安放出來?他殺了人,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但能從那棟辦公樓里走出來,除了把那些人殺死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柳輕眉仍在專注的清理著指甲縫,隨口問道。
牟麗麗轉頭看著她,又看了一眼遠出的桑塔納,咬著嘴唇,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她不明白孫安為什麼會被放出來,只覺得警察局也不安全了,那道結界變得支離破碎。
「你可以跑,看我叫來的人能不能抓到你。」柳輕眉抬起頭來看了牟麗麗一眼,心中既緊張又覺得暢快,在警察局門口鬧事,這是她過去從來沒有想過的,雖然不知道孫安是怎麼